今天的这个会,算是给燕王党以后的何去何从定下了一个基调。总的来说就是不惹事也不怕事,走一步看一步,过了眼前这个乱劲再说。
毕竟赵光美本身虽然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可也不是什么软蛋啊,虽然事后赵光义以私人身份写了封信给他,郑重其事的表明他对赵光美绝对没有歹意,是真心实意要把皇位传给他,金匮之盟也是货真价实的,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整个国家,都在一片哀泣中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赵匡胤主政十余年,仁德之名不是自己吹的,百官和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但同时五代的阴影又笼罩在了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来不及感伤,便纷纷为将来做起了打算。
都怀疑赵光义是篡位,但谁都没在这个时候把事儿往外挑。
毕竟对赵匡胤的感激大不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强打着精神关注着朝局的变动,就连刚投降的钱俶也连夜逃到了洛阳,生怕什么时候就成了人家的枪手。
与原本历史不同的是,风烛残年的符彦卿并没有死,虽然身体一天差过一天,离死也并不如何远了,可这样的人物,一天不死,谁能小瞧了他?尤其是当他偷偷摸摸地跑回到雄州之后,虽然他说是要落叶归根,想安心回老家等死,想葬在他们家世代奉献的土地上。可谁特么信呀!
很少有人知道,符彦卿在临走之前曾拜访过孙家,与父子两人面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至于说了什么,天底下再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赵光美也上书说洛阳如今基本已经全面建设完成,为百年大计,请官家遵从先帝遗愿,迁都洛阳。这奏折自然是被打回来了,眼下也确实不是再提这个的时候,却也以一种比较决绝的态度告诉天下人,老子还在,迁都派还在。
总之,天下很动荡,百官很不安,百姓很惶恐,这个时空的赵光义远没有原本历史上那么深厚的底子。
就这样,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赵匡胤百天。百日停灵已毕,该下葬了,得到消息的洛阳一系人马也无法推脱,早早的便准备了车马,随时可以出。
赵光美不无忧心地问道:“春叔,此一去,还回得来么?”
孙春明也只能说:“应该可以,你是官家的亲弟弟,我们也深受官家厚恩,有些事即使有风险,也必须去做。”
“可是我总觉得,我那个二哥会趁此机做什么事。”
孙春明沉默了一下,只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孙悦道:“如今局势不稳,我不信赵光义有胆子强留咱们,就算他有这个胆子,我也不信他有这个力量。他在军中向来无甚根基,军中将领全是官家的死忠,这火要是真烧大了,还指不定先把谁烧死呢,再说官家的陵寝在洛阳,咱们不去,他就敢过来?若是再耽搁了官家入土为安,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