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一大小的紫砂壶,在寒冬腊月里握在手心,感觉暖暖的特别舒服。
黄花梨雕花的木制家具,自从十年前孙家父子穿越过来以后就渐渐流行起来了,坐在上面倒也说不上多舒服,只是随意的一倚靠会感觉很舒服,也自然,好像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一样。
赵普就这么随意地坐在黄花梨大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小紫砂壶,笑眯眯仿佛个弥勒佛一样的安静坐着,还时不时的亲手给面前的孙春明泡茶喝。
今天他弄来了一点上好的茶团,特意请孙春明来品鉴,这是自打入冬以来孙春明第六次过来喝茶了,每次都是闲聊,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而孙春明不管多忙,也一定会抽出时间过来陪这老头闲聊。
说实话孙春明对赵普真的是很佩服的,同为帝国高官,权知河-南府也是他刚下任的,但自己干的时候就累成狗,人家干的时候就成天无所事事,偏偏论效率人家就是比自己强得多,还捎带手的把孙悦的军务也给办了。
要不怎么人家是传奇呢,照比人家真是差的太远了。
“春哥儿今年应该才三十出头吧,我看看,你都有白头了,本是风流倜傥顶了尖的逍遥公子,我这老头子都替你委屈的慌,你现在起码也是副相一级的人物了,有什么事就交给下面人去做么,这么大个国家,这么多的事,什么都让你做了,那还要下面的人干什么?”
孙春明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接过话道:“赵相说的是,不过晚辈才疏学浅,还是比不得赵相公本事,下面那些人手一刻钟不看着就容易办错了事。”
“哈哈哈哈,你们父子啊,就是太心善,对下面的人不舍得责罚,不过也是,你那些奇思妙想,就连我有时候都是一头雾水不知甚解,下面的人有时候办不好也是难免的,缺几个得力的住手啊,那个叫韩德让的我看就不错,可惜,他要忙活的事儿也多,那个吕蒙正,是你们父子俩一手扶起来的吧,没想过把他调个部门让他来帮你?”
孙春明脸上僵了一下,尬笑道:“人才难得么,有韩哥儿帮我已经很满足了,正哥儿毕竟是开封府的判官,做的这么些年熟了,又是洛阳本地人,燕王殿下对他也比较信任,实在是没法抢这个人啊。”
说罢孙春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赵普的表情,可惜这货自始至终都跟庙里的弥勒佛差不多,笑眯眯,白胖胖的。
“嗯,确实不宜调动啊,否则我这新官上任就挤走了判官,旁人还以为我容不下他呢。”
“赵相说笑了,谁不知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原来我在开封有一个老伙计叫李麟,跟了我有些年了,后来被借调到了户部任了个员外郎,管钱这种事是一把好手,春哥儿若是不嫌弃,我给他去信一封,试着把他调过来帮帮你?”
孙春明脸上又僵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赵普笑的见眉不见眼的道:“我这可不是要跟你抢班夺权啊,你可不要误会,大家如今同坐一条船,再争这些许小权小利,可就让人看笑话了,你孙春明也不是那种会乖乖认我摆弄的无用官僚,这是真的看你忙不过来,好心给你介绍一下,合作么,都是为了燕王,都是为了大宋,都是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你说是不是。”
孙春明颇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却也没再僵着,点点头表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