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监军!十船的珍宝啊!!这要是换了铜钱,抵得上我南汉国五年的税赋了!再加价,我们就真的拿不出来了啊!!”
“放心,我们也知道,南汉的国库快空了,所以这新条件啊,不是要钱。”
龚澄枢一听说不是要钱,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您说。”
“我师父刚才给我八百里加急传了信,说是刘氏一族,都是不重视亲情的冷血之辈,为了区区一个国主的位子,三代以来死了将近三十个实权宗室,所以这质子到底有没有用,谁也说不好,所以我师父跟我说,质子之事,需要从长计议,想像李煜一样派个弟弟入京就让我们回去,恐怕难了。”
龚澄枢倒也光棍,他比谁都清楚那刘氏的亲情有多薄,所以无所谓地道:“那不知赵枢密是看上了哪个宗室了?我相信,为了贵我两国的和平友好,我家国主一定都会应允的。”
“我师父的意思是……让贵国主本人,和他的媚猪,亲自进京,我们官家给他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宅子,让他颐养天年,而南汉的国祚么,就传给他儿子,保证还姓刘,如何?”
龚澄枢都快疯了,头一回忍不住的跟孙悦拍了桌子:“大宋这是在戏耍我辈么?这是和还是降啊!哪有让国主亲自作质的道理!”
孙悦笑道:“龚大人稍安勿躁,我跟您说句实在话,我比您还要急呢,这和要是最终谈不成,那潘仁美还不笑话死我?我在这军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所以我是真的真心实意啊。”
“真心实意?真心实意的话又怎会提出如此无礼之要求?”
“龚大人啊,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师父说的,于私来说我是他徒弟,于公来说他是使相,我有什么办法?”
龚澄枢闻言眼珠一转,微微拱手道:“请孙监军指教,赵相之言万万不可,如何才能让他收回成命?”
孙悦笑笑道:“前年的时候,李煜想给他老子李景恢复一些供奉,就给我师父送了白银两万两,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吴越国的钱国主,每年给我师父送礼都不少于千两黄金,这也谈不上什么秘密,你们之前虽送了一船珍宝,但你们所求之事啊,也着实是大了些,况且实话实说,那其中有半船啊,也是被我们下面的人给分了的。”
“你……”
“龚大人,我师父这人虽然有点贪财,但这口碑向来都是极好的,只要收了钱,就一定说到做到,上次有人跟他求官,官家不许,他愣是跟官家顶了三天,终究还是让官家把事儿给办了,这开封如今的形势您或许也是听说了的,晋王和我师父,都有各自的班底,也不怕您笑话,我大宋如果算上官家,已然是一国之内政令三出了,这是谁都知道的,而这三者之间,官家求稳,晋王求权,我师父志向最小,那就只有求财了,可也正因为如此,什么事儿只要我师父想办,就没有办不成的。”
龚澄枢憋了半天,无耻两个字都到了嘴边了,又被他生生咽下去了。
赵普的无耻天下皆知,可谁让他真有能力,真有势力呢,赵匡胤都没办法的事,他能有什么辙?不管是真贪还是单纯的仿效汉初丞相萧何,现在的事实是,你不给钱,人家就真特么不给你办事儿。
“敢问,要多少财物,才能使令师为我们南汉国美言呢?”
孙悦淡定的伸出两根手指:“少说,也还得两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