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没等睡醒,邓伦就听到了宋军几乎兵变的消息,据说是因为潘帅和孙监军不和,积怨已久,又因为孙监军深受将士爱戴和朝廷信任,势力与潘仁美这个主帅几乎不分上下,所以在对抗中居然还处于上风,以至于,竟然到了帅监二人拔剑相向的地步。
邓伦兴奋不已,所以即使最终宋军还是拒绝了他的求和,但他却并不如何沮丧,反而欢天喜地,快马加鞭的跑了,而直到确定了这货走了之后,宋军的这些演员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慕容嫣将孙悦扶好,上了金疮药又换了包扎,再一口一口的喂了他麦片粥喝,嘴里却忍不住一个劲的嘀咕道:“那姓潘的真是该死,演戏而已,随便抹点血缠上布,谁能看得出来,他却砍的这么重,我看他分明就是借机泄愤。”
孙悦闻言笑了笑,伸手朝慕容嫣的脸上一刮,却刮出了几滴泪出来,“天不怕地不怕,连李重进的大营都敢硬闯的女侠,居然也会哭啊。”
“谁哭了,我这是昨夜睡的太晚,眼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孙悦将人顺势搂进怀里,好笑道:“好了好了,这是我自愿挨的一刀,这趟监军虽然总的来说跟潘帅合作的还算顺利,可却也谈不上愉快啊,换了是我我肯定也是要借机泄愤的,军医已经看过了,潘帅的刀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一刀只伤了皮肉没伤半点脏器,躺两天就好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对付个区区南汉还使上苦肉计了。”
“也不全是为了施苦肉计啊,我这官路轨迹啊,恐怕跟战争是离不开了,甚至搞不好还会跟曹彬一样由文转武,可是你看我,浑身上下这么白,皮肤吹弹可破,一点伤痕都没有,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整点伤出来,也算是男人的功勋章么,对不?
好了好了,别哭了,快去白虎账去帮我议一下军去吧,韩崇训如今还比较嫩,这两天我养伤,白虎账里不能没我的人,否则这军队可就真成了潘帅的一言堂了,这种时候,好夫人还不帮帮我。”
慕容嫣本想留下来照料,见孙悦都这么说了,便也只好放下了东西随意吩咐了曹军亲自过来照料,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白虎账,而躺在床上的孙悦,抻着脖子望了半天,确定慕容嫣真的走了,这才呼出一口气,喜滋滋地躺在了军床上。
“悦哥儿,你伤的根本就没那么重,干嘛要骗她啊。”
孙悦抬手就是一脑瓜崩,笑道“你懂什么,我不伤这一回,怎么可能看得见这婆娘哭呢,再说我们俩是奉了慕容伯伯的遗命成婚的,说着瓜是硬扭下来的也没什么不可,一开始的时候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我们俩心中对此其实都是不大乐意的,现在我是爱上她了,可我怎么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哎呀呀,慕容嫣的眼泪啊,真是,太痛快了,爽~”
“那你干嘛还要她去白虎账替你议事啊,我还不了解你?你巴不得这种枯燥的行军会议不参加呢,何况你压根就不是下不了床。”
“废话,装伤不累啊。”
“得得得,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为了这个你居然挨刀,这不是有病么。”
孙悦摇头道:“我刀挨的还真是工伤,毕竟红白脸么,不作的真一点,脱不了太久的,我身为监军代表天子之言,万一真的签了国书之类的,再反悔的话政治风险就太大了,所以这和啊,可以一直议,但却不能真的成,得时时吊着刘鋹,却又不能真让他把这果给吃了,所以就需要每到了将成的时候潘仁美必须要从中破坏才行,不挨这一刀,你当刘鋹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