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孙悦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往南,去追歼残敌打绵阳,就算打不下来,只要往道中间一杵,就相当于封了剑门关的给养,给后蜀军的士气以致命的打击,估摸着这破关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另一条也比较简单,往北呗,与王、崔二人在剑门关外汇合,里应外合的一捅,剑门关也就开了,剩下的事情听人家主帅和副帅的也就是了。
孙悦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了,简单的跟手下的几个将校沟通了一下,似乎都觉得那孟玄喆好像软一些,毕竟他们刚刚可是几乎零伤亡的以一敌十了的,而王昭远坐困险关,手里拿着后蜀精锐,好歹也是个枢密使,万一这骨头比较难啃,崩着牙就不好了。
孙悦当然知道那王昭远比之孟玄喆也强不到哪去,但这属于他自己开的挂,肯定不能往外说,况且他本身确实也没个准注意,于是他们稍微修整一番,就全军南下了。
因为离绵阳总共也没多远,所以孙悦他们赶到绵阳城下的时候天都还没完全黑透,本来孙悦是打算在城外扎营,怎么打明天早上再说的,可借着朦朦胧胧的光亮往绵阳城一看,傻眼了。
绵阳城居的大门居然是开着的!而且隐隐的听里面乱哄哄的。
怎么个意思啊这是?莫不是有诈?或许是在跟小爷唱空城计?几个将校和卢多逊大眼瞪着小眼,谁也给不出什么建议。
孙悦索性就派了一对侦查队去探查了一下情况,结果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回来了,并且告诉孙悦:“孟玄喆逃到绵阳城之后,并没有趁机收拢部队,反而大肆的搜刮财物,得知我军来了之后一把大火,将绵阳城的粮草辎重以及金钱布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带着人跑了,因为没来得及收拢溃兵,那些溃兵们现在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城里边现在的景象跟乱军屠城也差不太多了。”
众将校闻言面面相觑,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二的太子么?(历史上孟玄喆真就这么二)
还是孙悦忍不住的贫了一句道:“看来,是咱们官家神妙莫测,不知啥时候已经把这后蜀的太子给策反了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可不是咋地,这位太子大人跟个自己人似乎确实是没啥差别。
卢多逊也是哭笑不得地道:“这孟昶是脑子里进了屎么?难道诺大一个后蜀就找不到一个能用的将领了不成,居然派了这么个玩意。”
孙悦笑道:“或许真是找不着了呗,后蜀安逸了三十九年,老将凋零,小将又都没什么经验,计算有能打的孟昶也不知道是谁,反正都没上过战场,那就索性派了自己儿子呗。”
卢多逊摇头探脑地装哔道:“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圣人之言,果然不假啊。”
“但愿咱们能吸取教训吧,如今后蜀已是案板上的肉了,那南唐自然也就是探囊取物一般,眼看着一统天下的时候不远了,我大宋切莫要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忘记了刀兵战事,否则,早晚有一天,人家异族只凭两万铁骑,就颠覆了我大好的锦绣江山,需知道,孟昶刚当皇帝的时候,也是堪称一代明主的。”
卢多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