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女子走了,像一阵风一样,整个会面过程痛快的不像样子,好像十分钟都没到就结束了,一点也没有别人家女子的扭捏。
孙悦忍不住苦笑道:“这还真特么是将门虎女呀,连口茶都没喝,甚至都没一句客气话。”
孙春明笑道:“看她如此做派,我倒是信她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了,对此事反倒是把握了几分,说来,你之前说要破石守信,需要两个人,一个是慕容延钊,现在东风已经就位了,另一个是谁?”
孙悦低下头,好半天才叹气道:“是吕蒙正。”
“吕蒙正?”
“要破石守信的不漏金身,我需要一把利剑,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但……”
“利剑会断?”
“是,若事不成,自然万事休提,就算事成了,恐怕……恐怕他也得不了好去,虽无性命之忧,但前途……恐怕无亮。”
孙春明沉默了。
“没有其他的剑了么?”
“没有这么利的了。”
“去跟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白吧,不要骗他欺他,若是他肯当这把剑,日后等你出将入相那天,莫忘了他的恩情,若是他不肯,咱们再去找别的人就是。”
“好,我去了。”
“等等。”
“嗯?”
“调令的事,二大王已经给办好了,你现在随时可以去枢密院上班了。”
“好,那我先去跟三位老师告个别。”
…………
魏府。
孙悦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在向魏仁浦叩头,魏仁浦也没拦,坦然的受了。
他没管魏仁浦教过老师,魏仁浦也不认他是自己的弟子,但在他心里,二者之间早就是铁打不动的师徒之情了。
师徒父子,并不只是在于名分,更在于心。
“我听说了,你要去枢密院?”
“是。徒儿想更深的学一些兵法。”
“唉!也好,你这孩子是个妖孽,却并不是个作学问的苗子,我该教的,也都已经教了,留在翰林院,已经成长不了多少了,如今天下分崩,正是大争之世,你的一身本事,确实该用在枢密院才是,那地方我从小吏混到过副使,虽然现在是个废老头,但门生故吏,却也还是有一些的,你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便是,应该也还能帮上一点忙。”
“魏相厚恩,学生无以为报,若将来能有些许出息,必保魏相后世子孙,永世富贵。”
魏仁浦笑笑,“好,有这个心意就够了,你这孩子以后是要出将入相的,我们三个老家伙费了这么大的劲教你,是想为这天下再最后做一点事情,若我们等不及了,你将来能去我们坟头,告诉我们,江山一统,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