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的玉坠,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那个玉坠。”安泽清抬眼看向苏酒儿,声音苍老了许多,“那玉坠就是能说明你是公主身份的信物。”
苏酒儿好似被一道雷劈中,安泽清这话说的让她有些晕,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什么公主?”
“魏王早就盯上了你,为了不让你过早的被人现,我娶了赵秀儿,让她顶替了你的身份,这样魏王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身上。”
安泽清的话就像是一个个惊雷,吓得苏酒儿脸色煞白。
“虽说赵秀儿变成你的替身,但是为了保护你,只能让顾峰暗中保护你,他心仪你,定然会护你,在县衙的这些年,也幸好他一直在护着你,”安泽清抬手捂唇咳嗽了两声,湿漉漉地睫毛颤抖了下,“去了京城,赵秀儿公主的身份公布天下的时候,依旧有人不相信赵秀儿是公主,有人查到了你的头上,皇上魏王也知道你公主的身份,那个时候,你正好怀了第二个孩子。”
这些时间都对的上,苏酒儿脸色愈的难看,难以置信地看向安泽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比较合适。
“你公主的身份听起来高高在上,若是皇上把握朝政的话,我相信皇上会护着你,可是那个时候魏王把持朝政,魏王就怕你生下男孩,因为那个孩子会奉为太子,魏王就不可能当上皇上,”安泽清眼圈红了,望着苏酒儿,觉得既陌生又熟悉,“我一直希望你剩下女儿,可是你生下的都是儿子。”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苏酒儿嘴唇抽搐着,鼻头泛酸,猛然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安泽清的肩膀,厉声质问道。
“我没有。”安泽清波澜不惊的回答,神色如常,抬眼望向苏酒儿,“我偷偷的把孩子送到别人家里寄养,又故意找来了夭折的婴儿,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好让魏王死心,放过你。”
“你骗我!”苏酒儿声音哽咽着,这些明明都是上一世的事情,可是现在听着却依然心痛。
陈少斌一直站在外室旁边,一直隐忍着,直到那香快要燃尽,这才走了进去。
“他没有骗你。”陈少斌上前扶着安泽清,将他扶到床上躺着,偏头看向一旁泪流满面的苏酒儿,“那两个孩子在我府上。”
苏酒儿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双手捂着双眼,哭得歇斯底里。
明明两个孩子还活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一直以来,对安泽清的恨支撑着苏酒儿,可是现在恨没有了,她觉得她上一世就像是个笑话。
“为什么不跟我说!”苏酒儿冲着床上的安泽清吼道,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抓着安泽清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每天看我伤心就那么高兴?”
安泽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他微微张唇,“酒,酒儿.......”
苏酒儿的心里复杂的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恨安泽清,还是......
“你怎么不说了!”苏酒儿使劲地晃着安泽清的肩膀,眼见着安泽清的头低了下来,吓得松开了安泽清的肩膀。
“他早就不行了,是大夫在他头上插了一针,让他有时间好跟你道歉的话。”陈少斌冷冰冰地说着,心酸的将安泽清扶着躺在床上,这才站直身子,随手甩了苏酒儿一巴掌。
“呵。”苏酒儿笑了,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她一直盼望着安泽清死,可是真的当安泽清死了,她心里却空荡荡的难受。
“你满意了?”陈少斌面对面的看向苏酒儿,怒道,“他每次从外面负伤回来,从来不敢回家,总是在我府上养好伤,再回去找你。”
陈少斌心里难受的紧,安泽清到死都没有将他自己的心里话说完。
为了这个女人,上一世他伤痕累累,好几次险中求胜,每次回家还要被苏酒儿嫌弃;这一世,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去死。
陈少斌不明白,苏酒儿到底给安泽清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安泽清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可你那个时候,整天惦记那些死去的孩子,他无法跟你说,只能对你更好一些,却不能让你回心转意。”陈少斌想起安泽清往伤口上倒酒的情形,心疼不已。
用安泽清的话来说,身体上的疼痛,能让他感受苏酒儿的心痛,提醒他要更好的对待苏酒儿。
“你虽住的是冷院,可是里面什么都是最好的,安泽清上一世虽然娶了不少女人,但是却只跟你一个人同床,每次回家,都只会歇在你屋里,即便是睡地上。”陈少斌越说越气,就连声音也快要压不住了,“他为你赴汤蹈火,为你身心俱疲,为你找到了魏王通敌叛国的罪证,为你创建了一个安定的国家,在他要将孩子接回府,想要将一切真相告诉你,想要告诉你你们不用再躲了,不用在彼此受折磨了,而你做了什么?”
苏酒儿木然的望着陈少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你那个时候却跟别的男人私奔!”
陈少斌快步走到苏酒儿面前,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