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曾翰这才敛了笑,又吸了口烟,在烟雾里陷入了思索:“没什么不寻常的,她的朋友很多,手机信息整天不断,我也不知道她在和谁聊。说实话,我对她关注真不多,我哪知道她都交往什么人。”顿了顿又道,“你是怀疑那个枪手和她?”
我没置可否:“也不是不可能。上次不是和你说过画里有同性恋倾向么,那自然会怀疑到对象就是夏梦慈了。”
“也不是不可能。能做枪手,想来家境不好,否则作画的都爱画如命,怎么舍得不署自己的名去捧别人?夏梦慈为人倒不小气,爱砸钱,一来二去有可能就对上了。”陆曾翰分析得冷静,好像说的那个同性恋不是他的未婚妻似的,“只不过,纵然她因爱成恨杀了夏梦慈,这个案子背后也绝对有人,不会是她一个人。”
背后有人?我想起了沈茹画上的那片片雾,那让她有安全感的雾,我急切地问着陆曾翰:“她背后会是什么人?还有什么人想要夏梦慈的命?”
“我怎么知道?”陆曾翰勾唇冷笑了一声,“不过,这背后的人不会是个小人物,就冲浴缸的自毁破片技术,也不是能随便弄到的。”
“其实你心里有谱了是不是?”我试探着。
陆曾翰瞥了瞥我,笑道:“套我的话?为什么告诉你?”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我就有点郁闷,被人碾压智商的滋味不太好受,看他的烟还剩两口,每次到这个时候是他最享受的时刻,那快结束的几口简直是整支烟的精华,他都会眯着眼笑得从容。我撇撇嘴,趁他不备,把他的烟抢了去,狡黠地笑道:“不告诉我,我就让你的幸福尾烟泡汤。”
“幼稚。”他淡淡地轻笑,看着我背后唇际勾起,“注意角度,烫到沙了。”
我赶忙扭头去看,却没料到他像闪电似的手瞬间绕到了我身后,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把烟从我手里轻轻抽走,我又急忙转身,和他还没来的及撤离的身子恰好撞到了一起,刚才的嬉笑欢闹停住,面对面的呼吸,变得急促可闻。
他怔住了,我的脸开始一点点升温,烫,我垂下了眸子,只盯着他的脖颈看,看得头有点晕晕。忽然耳侧一凉,他的唇已经温软地覆了上来,我不禁攀上了他的脖子,只一瞬,就仿佛点燃一般,他的唇和我的交缠缱绻,我不知道自己压抑了多久,但那一刻,我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激荡和清甜。
他的动作沉重而猛烈,有着和我同样释放的激烈,也有着内心挣扎的轻颤,但一切都在这份旖旎的缠绵里显得那么无力,我没有空余的情绪去想是对还是不对,只是像一种本能一般,像中了蛊毒一般,攀上他,缠绕上他,深深的陷入他。
厨房的门轻响了几声,我仿佛没有听到,我希望他也没有听到,可是他被声音唤回了现实,从刚才的情不自禁里迅速地抽离了出来。他矛盾而纠结地看了看我,笑得几分不自然,很快起身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很快向门口走去。
“不吃饭了吗?”我追到他身后,声音带着渴求。
“不吃了。”他头也没回,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这里。
我站在那里,咬唇不语,巨大的失落和遗憾几乎把我吞没。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完全没有意志力从和他的缱绻里抽身出来的,可他能做到。我不知道是他毅力巨大,还是他用情不深。陆曾翰,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陆曾翰那天走了之后,好几天都没有来。我把分析出的绘画结果向白队做了汇报。而白队他们通过反复回看广场爆炸案的探头,现了一个疑点,那天的东方广场,夏梦慈和白思彤也去了,而且就在爆炸案生的时候,她们刚刚走到广场边,上了一辆车离去。而那天,夏梦慈穿的就是绿裙子。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广场爆炸案的目标也是夏梦慈,但是因为雇来的李波认错了目标,才导致同时出现的也穿绿裙子的余蓝枉死。”杨意泽说道。
“有可能。”白队点头,“但是李波的上线山哥不出现,沈茹抓不到,一切都是空谈。下一步的重点,找到这两个人。同时加强排查,那个浴缸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到了夏梦慈家里的。有必要的话,请缉私警那边协助,这个浴缸是水货,很有可能是绕关过来的。查查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