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变得诡异,急切,又带着些疯癫。
站在炉膛后面的人一声不吭,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老头这个样子,只是继续开始周而复始地开始往炉膛里添煤,但是铁锨上传出的声音,听着却明显没有先前那样有力。
一个本应该是血气正旺的大汉,都被劳累成了这副样子,看着身上的血气似乎已经完全枯败,这究竟是得多么操劳才能变成现在这样?
我看着那个在烛火映衬下十分拖沓,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折断的影子,心里正暗自感叹间,却猛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哪怕是劳累过度,也不应该会把血气枯败掉才对!而且在刚才的一瞬间,我竟然感觉到自身的生机好似在一点点被从身体上抽走。赶忙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还是在这种泛黄火焰的映衬下,一些浅浅的皱纹从指间蔓延到了衣袖里,皮肤十分松弛,就像是已经度过了人生的大半辈子,走入了垂
暮之年。
这是怎么回事!我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心头的震惊再难掩饰。
任谁现自己平白无故少了几十年的寿命,恐怕都没有办法无动于衷泰然处之吧。这不是面临什么危险,而是一种能直接蔓延到心底的未知恐惧。
“还差一具,最后一具就大功告成了!”疯癫老头的嘴里依然在念叨,而在我后退的时候,他却猛然回过了头,盯着我目光中满含警惕地说道:“封羽,你怎么?”
我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回头看去,却现整个不算很大的空间中只有三个人,一个疯癫的他,一个添煤的青年,剩下的一个就是我。
此刻疯癫老头正盯着我,那自然就是问我话了。可是为什么他会叫我什么封羽?
“呃……”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疯癫老头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道:“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大功就搞成了!再挺挺,只差最后一具了!”
疯癫老头又变得有些疯癫,他眼里的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都不敢跟他对视的狂热,那种热情让我毫不怀疑,为了这个东西,他有毁掉任何障碍的决心。“嗯……是……”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句,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甚至连面前的疯癫老头都不知道叫什么,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去回答老头的什么问题,而是
哼哈着应付了过去。老头心思完全不在我这里,甚至不在意除了炉膛中那东西之外的所有物件,我甚至在想着,就算有人把刀架在在老家伙的脖子上,也肯定无法阻止他他的这种狂热跟虔诚
。
为此,他能够不惜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给我的这种感觉,跟现在那么多专家学者何其相似,尤其是那些搞研究的,更是整天没日没夜,把实验室当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二个家。“他们人呢!怎么还不来?!真是混蛋,等了他们快五天了,怎么还没回来?!”炉膛里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老头紧张极了地朝着里面盯了半天,而后才愤怒的破口大
骂,我低着头静静想自己的事情,始终未置一词。
只是我不说话,却并不代表着他不会找我说话,老头自己愤怒完之后,又大声喊道:“封羽!”
我没吭声。
他却以为是我没有听见,又用更大的叫了一声:“封羽!”
我觉得耳朵有些震,抬起头看着他,他却根本就没有回头,双眼还是徘徊在炉膛里面不肯离开。
而后面添火的人又探出头,他眉头皱的极深地看了眼这个疯癫的老头,有些无奈摇头,再继续开始让铁锨在煤块里,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我想要搭理面前这个疯癫老头,却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该如何称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我想着,难道大爷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就在你的身后吗?回过神,转个头,声音小点,能死吗?当然,这些话万万是不能说出口的。趁着这个呆的时间,我瞬间就把很多东西贯穿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时候我应该已经置身于迷幻镂空的故事中了,穿过了那
片被抽干的血海,直接沉入了被血海保护得死死的那段故事中。我是便随即分配在了一个叫封羽的人身上,只是我不清楚,在这个故事中,我是否保持着行动上的自由?这样的场面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有时候,我们只能借助一个
旁观者的身体去直观感受一切,而无法操纵在这个故事中,被我们借助身体之人的躯壳。其实这也不叫躯壳吧?只是一个存留下来的故事,而现在,我则正式融入了这个故事中,开始了用最直面的方式来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