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一样,得到教训之后老实多了。
几个东西都没有破损,我把它们重新放回了台架上,再走回桌前仔细观察这件迷幻镂空。
拿起放大镜,这才现,一条条看起来就令人觉得赏心悦目的纹路中,却填充满了蛋黄色的星星点点。这些东西很细微,不仔细观察根本就无法现。
如同鸟瞰时候十分流畅华美,而等到降低了高度才现已经满是堵塞的交通网,将原本完美的感觉顷刻之间破坏殆尽。这是怨气汇聚最直接的外在表现?我想起那个那深不见底,广阔不见边际的血海,又想起这可是在某种意义上,能沟通时间另一头的东西。没有轻易的用手触摸,我开始
尝试一种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法子。
得先想办法把,蕴藏在它最外面的那片血海剥离掉,然后才能真正接触这个东西,压制住从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红’。
一点点剥开保护层,才能看到最真实的它,我这一刻忽然坚信,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被披上了朦胧外衣的景象,所以我感受不到迷幻镂空真正的神奇。石狮子能吞掉负面的气息,也是我们这一行最常用的东西,可以理解为最基本的符号构成。只是很多时候,一个细微的角度构成,就能让它们原本起到的效果大变,或强
或弱,或吐或吞,一切都在最轻微的变化上。十二只两个人手大小的石狮子,我围着这件迷幻镂空摆好,在这个过程中它一直安安静静好像不屑一顾,等我将最后一个狮子放到位置的刹那,它才反应国哀开始剧烈反
抗,只是为时已晚,它已经被固定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好好享受吧,我这可是在帮你。”随口说了句,我把想要扑上去抽这件迷幻镂空的小黑布折叠好,又带了四个老物件走出去。
有小东西在,这些东西褪红的效率高的可怕,我甚至能够相信,这种事情在古玩行当中从来没有生过。不然郑氏流传下来,绝对不会积压如此之多的粘红老物件。可能只需要一年时间,这些台架上压了成百上千年的东西,大部分都要变成最纯粹的古董了吧。这是一种什么价值?光是想想,都会让人觉得心头一颤。这就是底蕴,是
一个古玩行经久不衰的保证,有那么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
七天之后,也许就该是一阵风暴掀起的日子了。迷幻镂空重新问世,将由郑氏主导,在华夏的天空下绽放流光溢彩。
小东西可能还是不放心我,它的感触十分灵敏,在外头都能感受到里面的一切。所以在等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它正蹲在房间里的书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哼……”看到我安全,哧溜一声不见了它的踪影,迅捷如猫,可能就算是猫看到它干脆行动,都得自行惭愧吧,这头猪是个奇葩,世间仅此一头别无分号。
“郑哥,外面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找你。”
我刚到院里,就看到黄四一路小跑着从前厅过来。
“五十多岁的男人找我?谁啊?”
“不知道,我跟我哥问他什么他都不说,点了名的要见你。您看见不见?”“连名字都不说,还点名要见我?谁啊这么拽的,不见不见,告诉他我出去旅游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不见。黄四领命扭头,正要回前厅,我
心里忽然一顿。
“四儿,慢着。”
“啊,郑哥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什么样子?”我问黄四。
黄四回道:“头不长不短,脸瘦瘦的,尖尖的……对了,他穿衣服很怪,这大热天的还是一身长袍,就跟古代那种衣服一样……”
“什么颜色?”我心中有了概念,直接朝前厅走去。
“黑色,一身黑,没有半点杂色。”黄四跟在我身后回答,我一拍掌,是他了,差点都把这茬给忘了。
前厅,吴怀坐在店里为客人专门准备的藤椅上,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香茗,黄三坐在他的对面,两人谈笑风生,看不见丝毫别扭之处。
黄三本就是个活络的人,而吴怀虽然之前是开古玩店的,但却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他给我谈过他的理想,想要缔造出一个古玩行业的辉煌。
商人善于交际,于是这两人坐在一起便开始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吴怀倒是不嫌弃黄三这都能做他儿子的年龄,二人表面看着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