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亚摩,他总是慈爱可亲的和我交往,把我当做小朋友。
他要是知道我毫无情义的伤了他最尊奉的主人,会不会从此对我翻脸?
这混乱的时间,混乱的局面,我多想自己能在这无边的暗夜里,像草原上此时正在淡淡弥漫的薄雾,悄然消退,抽身离去。
一个人影站在我的面前,是简渊。
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味,简直诱了我不可抑止的委屈。
虽然,我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很没必要,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知过了多久,简渊才慢慢的蹲下来。
他轻轻抬起手指,一语不的帮我拨开凌乱的长,抹去我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然后,我听见他淡淡的说道:“龙将军,你---受惊了。”
他置身事外的淡然语气,犹如一声当头棒喝。
立刻让我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矫情。
我真是冥顽不灵,老是重复不断的犯阶层立场错误。
难道就为了他教了我几句蛮夷语言,肯和我多说几句话,就以为我是他的谁了?
活该自寻没趣。
我不由得敛起轻轻地啜泣,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些。
竭力平稳的低声说道:“殿下,我没事……”
是啊,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自作多情的人吧?
第二天,我依然缠裹起长,妆作男儿装扮。
我现在是真正佩服这些人的高深莫测了。
我自以为已经做到万无一失了,可他们好像个个都早已把我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我很小心的掩饰着自己。
可是,我确实也没有从简渊皇子的眼神里,再看出什么异样来。
那晚之后,简渊好像更沉默,眉头锁的更紧了。
于是,对炎伏罗被我打伤以后的情况,我更是一无所知了。
虽然那晚的情形对于我来说,不啻于是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却仿佛之间,诡异的湮没在不可知的晚风里。
于是,踌躇了几天。
我还是忍不住悄悄溜到亚摩的药草圃里。
我越来越觉得对炎伏罗很抱歉。
我知道只要见到亚摩,而他还是如常待我的话,不用我费心劳神的去打探。
亚摩就会絮絮叨叨把炎伏罗的近况告诉给我知道。
对炎伏罗的心生挂念,倒不是他超越常理的举动感动了我。
也更不是无聊的想刺激什么人。
实在是出于愧疚。
特别是每天看到他派来为我替代仆役的那个年轻人,任劳任怨的做着那些原本我必须要做的事,我就觉得心虚。
再说,炎伏罗那么骄傲神武,他蛮横霸道的举止说荒唐其实也属于正常。
只是,我不能也不愿意接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