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只白耳猴密密麻麻待在昏倒的夜天星周围不远不近的地方,像是几杆棉花上密密麻麻的蚜虫。那只白耳狒狒便像是恶劣的小孩,它的尾巴就像是恶劣的孩子手里提着的一根棍子,使坏地将棉花拦腰打断。
蚜虫……白耳猴在那条深棕色声势恐怖的长尾扫过来时纷纷叽叽哇哇地跑远,有两百只到一个安全的视野宽阔能看到夜天星的新位置或蹲或坐或挂着,剩余的近千只到处折树枝。
夜天星眼神茫然地醒过来,还没有看清楚到底又生了什么事便再次被白耳猴的叫声震得再一次双眸空洞。
就这样,那两百只白耳猴一点也不心疼地消耗着神念之力,只要夜天星一醒它们就立马叫唤,一直到除了它们两百只以外的所有白耳猴都或扛或拉地运输来了最细也有小孩手臂粗的树枝。
天择之兽白耳猴拿得多,普通变异白耳猴拿得少。但问题是……这不是多多少少的问题!
实际上夜天星被神念攻击而神志不清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但她却觉得过了好久。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脑子里还有嗡嗡不止的轰鸣,只是,她却连眉毛都顾不上皱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
在她周围,东南西北,所有的树,无一不被腰斩。
主干直径几十厘米的云杉冷杉等珍贵的森林资源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一棵恰巧就压在她的胳膊上,一棵如果不是压在她胳膊上的那棵撑住了,可以直接砸烂她的头。
她刚清醒的时候,还以为又回到了前世断臂的时候。因为右臂真的痛极了,粉碎性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被一棵老杉砸中,别说她一个一阶,就是到了四阶,若是被砸中了头,也就等着死翘翘吧!
然而,被腰斩的这些树,还不算完。
夜天星仰头叹息,就地折了几根树枝支在头顶,尽量蜷缩进两棵云杉的躯干相交的小角,等待着一会儿将要生的一切。
末世前,谁能想像一千只猴子朝自己扔树枝的场景?
反正,夜天星是享受了一次。
那近千只白耳猴在那只白耳狒狒的尾巴扫荡完之后收起来的同时,齐刷刷向夜天星扔下了它们运过来的树枝。
就算普通变异白耳猴和天择之兽白耳猴平均一下,每只猴子最最起码也能带两根树枝,两千根最细有小孩胳膊粗的树枝扔到被那只白耳狒狒清理干净的林地上,有着很不小的体积。
毕竟不是直接扔木板,树枝梢乱七八糟的枝桠占去了最大量的空间。
可尽管如此,夜天星还是很难捱。
不提身体所承受的重量,单单受伤的右臂,就疼得她脸色惨白。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些猴子还有什么动作,所以她不敢随意改变蜷缩着尽量保护自己不被树枝戳到伤到的姿势,也就不能给自己治伤。
两千多根树枝扔下来后,所有的白耳猴,包括那原先神念攻击夜天星的两百只,再次闪到树林里去,折树枝。
那只白耳狒狒尾巴又变大,举到最高然后狠狠砸下去,最占空间的树梢瞬间全断。如此反复几次,原本堆得高高的树枝山,很快体积就小了百分之九十。
不到半分钟,白耳猴陆陆续续回来,将拖来的树枝扔到被砸扁的树枝山上去,然后再去,折树枝。白耳狒狒不停地将新到的树枝砸扁,节省空间。
夜天星痛得抖,还有心思吐槽:“腌咸菜么?放一层白菜,压瓷实,撒盐。再放一层白菜,压瓷实,再撒盐……”
终于,一缸咸菜腌好了。
夜天星在缸底,被压得动都动不了的时候,猴子狒狒们终于都报复完毕,叽叽哇哇地走了。
夜天星艰难地抬起头来,两根碎枝戳到脸上。
看着眼前无数树枝,她完全动都动不了。这些树杈可不会躲她的攻击,她的腐蚀骨棒也奈何它们不得。
这可怎么办是好?现在是彻底被困在这里了!
这个实心的树枝牢笼,她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