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著得意道:“刘院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选的是上绝签。”
“何以见得?”主考官不解地问道。
“原因很简单,延英学堂在甲区已经输给我们,他没有退路了。”
刘院主淡淡道:“选什么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临场挥。”
程著慢慢眯起眼,眼中闪过一道毒蛇般的冷芒,他冷哼一声道:“但我要告诉你,我选的是上品题,只要我们拿到上上,你就被动了,哈!哈!哈!”
说到最后,程著忍不住放声大笑。
刘院主却冷脸相对,朱佩还真说对了,舍不得范宁这个孩子,就套不到程著这头狼。
战火重新点燃,考场上只剩下延英学堂和余庆学堂两队,另外两家学堂已经被淘汰。
“加赛规则想必两位领队都已给你们说过,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拆开你们的选择。”
主考官拆开了两位领队封好的选择,朗声道:“延英学堂选择上绝签,余庆学堂选择上品签,按照规则,易者先答,余庆学堂准备抽签。”
小童将上品题的签筒递给余庆学堂两名学生,他们犹豫一下,小心翼翼抽出一支签。
“做诗一,题为秋分!”
当主考官宣布了题目,两名余庆学堂的学生顿时激动得拥抱起来。
在门外观战的程著也同样激动得捏紧了拳头,这诗他们去年准备过。
他早就现了,神童赛的诗词题偏向于时令和节日,他为此精心准备,在关键时刻真被他押中了。
让他怎么能不激动万分。
果然,两名学生交上秋分诗,得了上上分。
这就真把延英学堂推入绝境,除非延英学堂的上绝签得分上中,才能击败对手。
但可那是上绝签啊!
“刘院主,我真的很同情你!”
程著假惺惺对一旁的刘院主道:“我也很同情延英学堂,挥这么好还是被淘汰,但规则就是规则,我也无能为力。”
刘院主冷冷道:“程院主庆祝得太早了吧!”
程著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连你我都无法答出的上绝签,你指望一个孩子能答出来?”
“那可不一定!”
程著呵呵一笑,“既然刘院主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
考场上,小童将装有五支上绝签的题筒递给延英学堂,朱佩犹豫良久,最终从签筒中抽出一支上绝题签。
范宁展开题签,顿时笑了起来,“是你喜欢的题!”
朱佩连忙凑上前,居然是道对联题,不过没有上联,而是让他们写一幅对联,题目是劝学,内容必须来源于《论语》或者《孟子》。
朱佩的小脸立刻苦了下来,这道题的前半部分属于上品题,可一旦限定内容,那就是上绝题了。
范宁也有点挠头,劝学的对联很多,他信手便可以拈来,像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等等。
但限定内容必须来源于《论语》或者《孟子》,这就有点难度了。
想了半天,范宁写下一幅对联。
君子笑而喜颜回。
小人忍则宽子路。
他随即摇摇头,这幅对联好是好,但不切题,最多只得得分上下。
要拿上上分,不仅要切题,更要有说服力。
范宁一连想了几幅,都被他否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门口观战的刘院主急得满头大汗,他的心已提到嗓子眼上。
旁边裴光更是急得直揪头,程著却笑吟吟望着他们二人,时间马上就到了,做不出来,得分就是差。
真是可笑,居然给学生选上绝签,还以为自己的学生真的是神童?
这时,主考官友情提醒范宁,“时间快到了!”
朱佩也有点急了,“阿呆,你到底想出来没有?”
范宁有点为难道:“想出来两幅,有点为难,不知该用哪一幅好?”
朱佩气得就想给他几拳,“你真是个大呆子,把两幅都写下来,不就行了!”
“对哦!”
范宁拍拍脑门,他真有点钻牛角尖了。
他当即提笔写了两幅对联,朱佩一把抢过来,重新抄了一遍。
“时间到!”
主考官喊了一声,朱佩举起了答案,“我们答出来了!”
刘院主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程著也有点紧张起来,他紧紧盯着三名考官的评分。
考官拿到了两幅对联,一幅是: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今而后吾知免夫。
主考官欣然捋须点头,“对联很不错,都出自《论语》,上联是里仁篇,下联出自泰伯篇,完全符合题意。”
“孟教授,你看这幅对联才精彩。”旁边一名考官兴奋道。
主考官连忙凑上前细看,只见对联写道:
若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
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出自《孟子.告子上》
主考官顿时一拍桌子,“好!好一幅劝学对联,要把它挂在县学主楼门前。”
三人当即同时给了分数,“上上!”
朱佩激动得尖叫一声,一把抱住范宁,喜悦的泪水涌了出来,“阿呆,我们赢了!”
范宁却措手不及,被她一把抱住,朱佩头上一股桂花油的香味扑鼻而来,他心中自嘀咕,这死丫头忘记自己身份了吧!
朱佩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松开范宁,一张小脸臊得通红,范宁挠头嘿嘿直笑,这次可不怪自己。
“你真是只呆头鹅!”朱佩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对面两名余庆堂的学生却真的呆若木鸡,他们已准备庆贺胜利,不料却从山巅上摔落了。
这时,只听见门外裴光大喊:“院主,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范宁吓了一跳,连忙奔了出去,只见刘院主倒在地上,竟然激动得晕了过去,而旁边的程院主却失魂落魄,双眼直,像现一只妖怪似的紧紧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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