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同跟在他的后面,面露难色地向傅锦行解释道:“对不起,傅先生,是我没有拦住……”
之前傅锦添就有这个特权,能够直接上来。
没想到,他一出电梯,就冲进了傅锦行的办公室,根本拦不住。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
傅锦行抬起头,看样子并没有生气。
他挥了挥手,曹景同如蒙大赦,连忙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傅锦行和傅锦添两个人,后者瞪着眼睛,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紧绷,犹如一头怒的雄狮。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相比之下,傅锦行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傅锦添呼吸一窒,脸色从红转白,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想明白了吗?”
见状,傅锦行似笑非笑地问道。
他知道,傅锦添只要不是一个蠢货,就肯定能够想明白,做这件事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我现在和傅氏绑在一起,公司的声名受损,就意味着我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这种手段,我连对付傅智汉都不想用,又怎么会用来对付你爸?”
说完,傅锦行笑了。
言下之意,是比起傅智汉,傅智泽根本就不值一提。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听到傅智泽被带走,傅锦添情急之下,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再加上最近生的一些事情,令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傅锦行在背后捣鬼。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的确是自己误会了。
傅智泽出事,一旦牵连到傅氏,负责揩屁股的人绝对是傅锦行,他不会闲到亲手给自己挖一个坑,然后拉着别人一起跳。
动了动嘴唇,傅锦添嗫嚅道:“对不起……大哥,我刚才被吓得不轻,脑子坏了,你千万别怪我……”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一口咬定,自己是一时糊涂,而不是借题挥。
至于傅锦行会不会相信,那就只能赌一把了。
“为人子女,听说父母出事,情有可原,我不是不理解。只不过,幸好这里没有外人,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有心人会怎么大做文章。”
傅锦行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傅锦添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是多事之秋,不少人都等着看傅氏的笑话,抓我的小辫子,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循循善诱,语气和以前并无二致,还是那么温和,像一个慈爱的兄长。
只不过,傅锦添比谁都清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变质,再也回不去了。
而且,傅锦行话语里也有暗示他的意思。
“我知道,是我考虑不周。”
傅锦添低下了头,避开与傅锦行的视线交流。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二叔究竟是怎么和那群人搞到一起去的。既然相关部门敢来抓人,就说明已经掌握了证据,应该是有人先交代了,把剩下的人给一锅端。”
说到这里,傅锦行的目光沉了沉,语气变得更加严肃:“锦添,你到底知不知情?”
傅锦添猛地抬起头来,认真地回答道:“我要是知道,绝对会拦着他!听说那个姓高的在金融圈的名声一向不好,我怎么能让我爸跟他掺和到一起去呢?”
这话倒是不假。
正所谓,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钱才行。
把钱拿给这种资本掮客,虽然能够赚上一大笔,可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比如现在。
“最关键的是把人先捞出来,就算是协助调查,也不能让你爸在那边跟他们交涉太多。”
傅锦行飞快地说道,然后给律师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去处理这件事。
“姓高的在那个圈子里沉浮了二十多年,我不信他不给自己留后路,万一他想脱身,势必会找替死鬼。我们的动作如果不够快,你爸就有可能成为候选人,你懂吗?”
放下电话,他转身对傅锦添说道。
“如果不是我爸,又会是谁?”
傅锦行有些愠怒起来,低低咆哮道:“我怎么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把你爸先捞出来,至于是谁倒霉,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都他妈是一丘之貉,谁死都不算委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散圣母心。
不想出事,就别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干了,就要做好蹲大牢的准备!
被傅锦行这么一吼,傅锦添也闭上了嘴。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问题确实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