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银冰主动承认她就是106大案的真凶了,张启龙还跟她客气什么呀?
马上,他就猛地后退一步,霍地抬手就要下达抓捕命令,如果沈银冰敢抵抗,那就就地格杀勿论!
至于在缉拿、击毙这个女魔头的过程中,会不会伤到其他无辜者--那就不是张启龙所考虑的了,毕竟无论做什么,都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只要代价跟自身利益牵扯不到,完全可以忽视的嘛。
可是就在张启龙准备下令时,却猛地现:对面那个女魔头好像没有丁点害怕啊,紧张的意思,反而还嘴角带着笑,斜着眼的看着他,好像在迫不及待的等他下令那样。
怎么会这样?
正所谓反常即为妖,沈银冰的反常表现,就像一记重锤,给张启龙狠狠敲响了警钟:她为什么不害怕,难道她在我们的外围,已经做好了准备,比方会派遣上百个职业杀手反包围我们。
心思电转下,张启龙迅速转身,向身后边高处的树林那边看去--那边也有他安排的人,是预防嫌犯突破重围而布置下的外围警戒线。
外围警戒线的弟兄们都很正常,这说明没什么反包围只说,可她为什么会那副表情呢?
张启龙有些狐疑的缓缓转身时,脑海中猛地闪过一抹亮光,心脏猛地一跳!
张启龙脸色剧变,没有逃过沈银冰的眼睛。
她笑了,很得意的样子:“呵呵,你为什么还不下令动手呢?不下令,那我就走了,我很忙,没功夫陪你们在这儿干站着。”
张启龙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那样,再也不复刚才精神百倍的样子,嘎声问道:“你、你是不是安排了什么后手,所以才敢坦然出现?”
“说实话么?”
沈银冰抬手捻着一缕丝,悠悠的问道。
张启龙满嘴都是苦涩,艰难的摇了摇头。
沈银冰松开丝,那只在阳光下好像白莲花一般的右手,伸出两根葱白似的手指,一支细细的女士香烟递了过来。
轻风中,遮阳伞下,沈银冰姿势优雅的吐了个烟圈后,才淡淡的说:“其实不用我说,你也该想到我为什么能被你看到的。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咱们之间实在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就不废话了。另外,能不能让你的手下让开道,我想去山上游玩呢。”
自从两年前沈银冰成为贪狼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狼主后,就被各方面都人才济济的华夏,列为头号心腹大患--但在这两年中,她始终都是安然无恙的兴风作浪,更是在华夏国庆节期间,同一天内跟亲兄弟俩人举办了婚礼,可谓是出尽了封他,但却没有少了一根寒毛。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她的死,能牵扯到数百上千的无辜群众。
华夏是投鼠忌器,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她逍遥跋扈外,压根不敢把她怎么着。
相比起投鼠忌器的华夏来说,这边倒是不在乎这些--就像张启龙刚才所想的那样,反正就算死再多的华夏人,也跟他没有一根毛的关系,他有什么不敢动这个杀人魔王的?
但当沈银冰把让华夏那边头疼的手段,如法炮制在这边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沈银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在下一刻,这边某个城市中的超市啊,学校、车站啥的,就会生任何人都不敢担负责任的恐怖爆炸案!
不是说不定,是肯定。
沈银冰肯定做了这样的安排,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她怎么会让张启龙轻易看到她呢?
张启龙忽然现,他此前听说华夏那边因为忌惮沈银冰,而只能捏着鼻子眼睁睁看着她逍遥自在时的讥讽,是多么的可笑,甚至可悲。
他终于明白沈银冰为什么会被华夏视为第一毒瘤了:毒瘤之所以被称为毒瘤,就是因为它不能随随便便的被切除,要不然会害死人本身的!
满嘴苦涩的张启龙,举个脑袋的右手,终于缓缓的落了下来,说出的却是很丧心的话:“都、都让开。”
张启龙自问,他一个小小的反恐局第一局长,是承担不了切除毒瘤的后果的,那么当前除了放她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些对沈银冰持枪以对的手下,错愕片刻后,随即默不作声的收枪,让开了道路。
这时候,东边的上空处,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