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的惨叫,更加大了人们忽然面临未知危险的恐惧,都慌乱了起来--就在大家忙着往家跑时,却看到一群人举着锄头啥的从村里跑了出来,三子那个娇怯怯的小媳妇就在其中。
三子立即扑上去,抱住她是放声大哭。
乱了好一阵,娄成村的人才冷静了下来,成东请事件目击者燕燕,详细谈谈她的所见所闻--正如燕燕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她在看到院子里站着个披头散,浑身光溜溜的白影子后,就被吓了一大跳。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个恍惚间好像跑进她屋子里的白影,又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就像鬼那样快,绝对是鬼!”
燕燕瞪着她娇怯怯的大眼睛,心有余悸的说:“我还没看出咋回事来,两条白影就合成了一团,眨眼间就从俺家院子里消失了,接着邻家铁蛋嫂子,就开始喊有贼,等俺拿着家伙跑过去时,铁蛋嫂子就坐在院子里,光着两只脚丫子,说是有白毛鬼抢走了她的鞋。”
娄成村至少有十几个村民,都看到了那团披头散好像是两个脑袋的白影,等大家明白过来拿着家伙跑出来时,白影子已经飞出村口,冲进路边的玉米地里了。
“就是从那边冲进去的!”
光着俩脚丫子,手里还攥着把菜刀的铁蛋嫂子,指着村口北边那片玉米地说。
这时候的玉米,基本都已经成熟,到了收割的季节,真有什么东西跑进地里,肯定会趟到一片。
果然是趟到一片,横七竖八的蜿蜒伸向地深处,好像羊肠小道那样,地头上还掉了个白色的东西,却是三子媳妇戴过的小罩罩……
“唉,咱们这样扰民,糟蹋了这么多庄稼,不会遭天谴吧?”
被高飞横抱在怀里的廖水粉,回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庄稼,语气里带有很大的愧疚。
被玉米叶子在身上划了好多道的高飞,闷声说道:“不这样咋办,咱们总不能就这样光着屁股,大摇大摆的进村借衣服穿吧?我倒是不在乎,可你呢?”
廖水粉抱着高飞的脖子,秀美的脚丫伸着,很不要脸的说:“我也不在乎啊,反正我现在名节已经被你给彻底毁掉了--哎哟!”
娇呼声中啪的一声响,却是高飞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恶狠狠的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敢随便扫,看我打不死你!”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对廖水粉说诸如‘扫’之类的话,肯定会被她认为是低级趣味,下流卑鄙啊恶心啥的,可现在她却有了股子甜蜜感,觉得很有人味儿,白了高飞一眼:“怎么,你不许我嫁人了?”
“你说呢?”
“不让我嫁人,你是娶我当老婆呢,还是把我包养了当青人?”
“包了你,你要是不服划出道来!”
“我可警告你,我很贵的。”
“能有多贵?最好的猪肉才十七块钱一斤!”
在这对男女的打情骂俏中,后面狗叫声是越来越近。
其实在病房内听到狗叫声,能有效的冲淡医院里特有的压抑气氛。
医院里,除了产房那地方能给人欢悦外,其它地方都是死气沉沉的让人心烦,想到张雯雯出生后,自己抱着她的开心样子,解红颜就有种错觉,仿佛当前这一切是在做梦。
就是在做梦。
或许等某一刻梦醒了,才现躺在炕上的陈果果,坐在椅子上给她削苹果的白瓷,站在病房门口的城阳等人,压根就没有出现过,睁开眼,就能看到上官印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
目送楼下老头牵着一条小狗走过后,解红颜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弯月,又开始想那个男人。
到目前为止,高飞已经被困在河底古墓五夜六天了,那扇古老的石门却始终没有打开,听李德才说,高云华联系的龙师父,会在今晚来到冀南。
龙师父的名头在内地算不上什么,不过在香港、大陆之外的华人圈内,却有着相当崇高的威望,据说他是鬼谷子的第七十四代传人,不但精通寻龙探穴,风水布局,而且奇门遁甲之术,更是当世第一,香港富的豪宅,就是经他一手设计的。
龙师父,很可能是打开河底古墓那扇石门的唯一希望了。
如果他再失败的话,那么--解红颜想到这儿时,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门。
门被推开,城阳出现在门前,对躺在炕上望着天花板呆的陈果果说:“陈总,有人非要见红颜姐。”
“谁?”
在医院内躺了五天,好不容易才保住孩子的陈果果,脸色憔悴的很,更多的却是无力的担忧。
不等城阳说什么,左边那扇门就被人推开,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脸色不善。
“找我的?”
解红颜看着这几个人,满脸疑惑的样子,搞不懂别人为啥找她。
“哪位是解红颜?”
为的拿出个证件晃了一下,随即收回,冷冷的说:“我们是1973特勤科的,要找她调查一桩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