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朴秉政在撒谎,而且也在试探自己。
唐千林坐在一侧,默不作声。
朴秉政看着唐千林道:“这位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个什么嵍捕?”
“对。”李云帆赶紧介绍道,“唐先生,这位是我们的朴课长,我的长官。”
唐千林点头示意:“朴课长好。”
“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朴秉政与唐千林握了握手,“约你来见面,却出了这种事,突事件,还请见谅。”
唐千林道:“没关系。”
朴秉政又道:“李科长说你很有本事,我也打听过,说嵍捕个个都心思缜密,擅长推理破解谜团,眼下我这里就有个谜团,你帮帮忙?”
李云帆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唐千林,知道朴秉政准备来个一石二鸟,一是看看唐千林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二是利用他招募来的人审问朱卫东和交通员。
朴秉政看向朱卫东:“那两个人,一个是共党的领导,一个是传递消息的人,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保安局内部有共党的奸细,所以,我希望您能展示下自己的才能,帮我把奸细挖出来。”
果然。李云帆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唐千林会怎么做呢?
唐千林寻思片刻,问:“朴课长说有理由怀疑,理由是什么?”
朴秉政给唐千林倒上一杯酒:“事关机密,不方便透露。”
唐千林道:“任何事都要有根据,破案也需要证据,没有这些,我只能凭想象,而想象与现实往往偏差太大。”
聪明。李云帆逐渐对唐千林有了信心,毫无疑问,唐千林现在已经推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这样做,是在帮自己找出同志被捕的理由,找出泄密的原因。
朴秉政喝了一口酒:“他们有奸细,我们也有,我只能说到这了。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奸细的范围很小,就在保安局局长关北鹤,以及李云帆和钱斯年三个人之中,因为根据我们的监视,前几天晚上,这三个人都来过这家酒馆,而据我的线报说,当晚奸细与共党接过头。”
李云帆听完这番话,心中更不安了,他知道,朴秉政摆明了是在怀疑自己,难怪那天朴秉政要来亲自叫醒自己,还刻意说了让自己明白被监控的话,原以为是在提醒自己,没想到只是想让我因为慌张而犯错。
其实,从那时候起朴秉政就盯上了拉瓦斯酒馆。
既然怀疑对象有三个,那钱斯年和关北鹤怎么没来?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是被怀疑的重点呢?
朴秉政看着唐千林道:“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对一个审问者来说这些线索足够了,所以,请开始吧。”
唐千林起身来到旁边的桌前,注视着交通员和朱卫东:“你们先前也听到了,狡辩也没有任何用,所以,我劝两位还是自行交代吧,免得吃苦头。”
朴秉政闻言忍不住笑了,对李云帆低声说:“我看这个嵍捕的手法和我们差不多嘛,先礼而后兵。”
李云帆却道:“朴课长,既然我是怀疑对象,您还是派人把我监控起来吧。”
朴秉政摇头:“我说了,你只是怀疑对象之一。再说了,三宅将军能让你加入我们,情报处方面肯定对你进行过调查,这一点上,可以为你加分,你的嫌疑成分可以降到百分之四十。”
李云帆淡淡道:“只要还有一成嫌疑,这种场合我都应该避嫌,我还是去旁边的包间吧。”
朴秉政给李云帆倒酒:“不用。”
此时,朱卫东对唐千林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莫名其妙被带到这里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随便抓人吧?”
唐千林看向交通员:“你呢?”
交通员:“我只是上街买个东西,犯法吗?”
朱卫东和交通员的话,让唐千林和李云帆都知道,他们的确不是在这里被捕的。
唐千林看向朴秉政,问:“朴课长,把酒馆中的工作人员都叫出来,我有话问。”
朴秉政示意旁边的特务后,特务转身将关在里屋的酒吧老板、侍者、酒吧等一干人等全部带了出来。
唐千林环视了下酒馆的环境,问:“谁是调酒师?”
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举起了手,唐千林却是问朴秉政:“朴课长,你先前说前几天晚上奸细在这里与共党接头,具体是哪天?”
朴秉政回答:“前天晚上。”
说话的时候,朴秉政却是一直看着李云帆。
唐千林问那两个调酒师:“前天晚上,你们两人谁比较忙?”
高个的调酒师回答:“我,一直没闲着。”
唐千林问:“为什么?”
高个调酒师回答:“因为那晚的客人都喜欢喝我调制的一种鸡尾酒。”
唐千林点头,看向矮个调酒师:“这么说,前晚你没什么事?”
矮个调酒师道:“对,我就帮着他打打下手什么的。”
唐千林看向吧台的方向:“站在吧台的位置可以对酒馆一览无遗,你前晚几乎没什么事,所以应该比其他人更能注意到在酒馆内的人,对吧?”
矮个调酒师点头。
唐千林指着朱卫东和交通员:“那么,你当晚有没有看到过他们两人?”
矮个调酒师指着交通员道:“我天天都能看到他,他也是这里的伙计,前晚他一直都在,不过另外一个,我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