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太响,会惊动守在外面的人,如果让他们看到屋内的一切,后果将不堪设想。可倘若外面的人不来,他们就会一直被困在屋子里,忍饥挨饿。
她和曲子辰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曲一涵。
许是饿狠了,任凭陈洁怎么哄都不见效,曲一涵哭的撕心裂肺,清亮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紧闭着,一个劲儿的干嚎。
本意是带曲一涵来救陈洁,不想人没救到还反搭上了曲一涵,成了瓮中之鳖,曲子辰心烦意乱的厉害,听见哭声,更是烦上加烦。
见陈洁柔声哄劝不管用,曲子辰恶声威胁,“曲一涵,你要是再哭,就别想见你爸妈了。”
话落,曲一涵像是听懂了般哭声戛然而止,刷的睁开大眼睛,眸中含着层水雾,委屈的瞪着说话的曲子辰。
见曲一涵不再哭了,陈洁和曲一涵暗暗松了口气,却又在同时涌上心疼。一涵还那么小,却要和他们陷于危险之中。
不知言墨用了什么手段,曲子晋和柳絮抵达金帝酒店就直奔不让外人进的监控室。一台台整齐排列的电脑,每一台被分割成数个画面。
曲子晋带着一身煞气进来,经理战战兢兢跟在身后,“曲总,您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讨好意味的话曲子晋充耳不闻,径直从一排电脑前掠过,走到尽头没现要找的人,曲子晋狠蹙眉峰,猛地转头问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经理,“所有房间的监控都在?”
经理点头之后在接触到曲子晋冰凉如水的眼神时,又猛地摇头。
见状,曲子晋瞳孔瞬间收紧,目光霎时变得凌厉,直直盯着经理,“哪些房间没处于监控之下?”
在凛冽极具穿透力目光的直视下,经理只觉脚底升起一股凉意,心底所想无所遁形,哆嗦道,“顶层,顶层房间不在监控之下。”
这家酒店隶属于徐熠尘名下,他住的房间,当然不可能被人监控,而且明面上通往顶楼的路是封死的,想要抵达,必须经过暗道。
这也是为何,之前陆铭将金帝酒店翻了个底朝天,却没现徐熠尘的原因。
之后,徐熠尘身亡,他所居住的顶层也就对外开放,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安装摄像头。
曲子晋边听经理讲边快速扫视着电脑屏幕,两分钟后,和柳絮陆铭汇合,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
从监控屏幕上,没找到曲一涵,或曲子辰或陈洁的身影。
只一个简单眼神的交换,曲子晋就果断下了命令,语气不容拒绝,“带我们去顶层。”
几人从踏出监控室第一步,顶层程增就得到了消息,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一旁坐着的络腮胡男,立即攥紧了腰间别着的枪。
“呸,真够快的。”骂了一句,络腮胡男看向程增,“都找上门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增没说话,狠的目光却对准了陈洁和曲子辰及曲一涵所在的房间。本意是想消磨曲子辰的意志,然后把曲子晋的儿子抢过来。
只是没料到,曲子晋找来的速度如此快。他还真是低估了曲子晋,做的如此隐蔽,还被找上门来。
络腮胡男瞬间明白程增的意思,打了个手势示意手下进屋抢人。
只要曲一涵在他们手里,曲子晋就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屋内,陈洁和曲子辰还在想办法延长绳子的长度,最后索性连衣服都被撕成一条一条凑数,才勉强够着地面。
而此时,曲子辰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平角内裤。
拽了拽布满疙瘩的绳子,曲子辰让陈洁先下去,却被陈洁毫不犹豫的拒绝,“不,你先带一涵下去。”
见曲子辰犹豫,陈洁催促,“快点,再不走就谁也走不了了。”顿了顿,盯着曲子辰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们已经对不起柳絮一次,难道你还想再有第二次?”
闻言,曲子辰犹如雷劈般钉在原地,唇蠕动了半晌无力道,“媳妇儿,你带一涵下去,这里我来顶着。”
丢陈洁一个人在这里,他一万个不放心。
闻言,陈洁气急狠狠戳了戳曲子辰脑门,“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生锈了?我被困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带一涵下去。”
见曲子辰不死心还要说,陈洁不耐烦的嚷嚷,“你下不下去?信不信,你再墨迹我就直接踹你下去。”
语气明明恶声恶气,却莫名给人一种诀别时的悲凉气息,说完陈洁红了眼眶,曲子辰眼中亦有了湿意。
这个世上,离别时时刻刻在生,可当那一幕真真切切生在自己身上时,却又万般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