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阁楼上的一间厅房,那是一扇深红色的大门,类似古老的铜印,在烛光下,浮现出陈旧的气息。张静知道身后的赵兴一直跟着,她心里觉得奇怪,现他变得陌生了。本来一直认为对方的脾气犹如万里晴空没有乌云,以免自己多愁善感,所以才会跟着他。可先前在蜡像馆里与宋吉的对白,所憧憬的一切都变了。
“你没事吧。”张静问道,她没有回过头,但知道对方就跟在身后。“你怎么会突然火,我以为你是沉默的冰泉呢,还没见你这样。”
二者走进了那扇红色的大门,里面亮着灯,这是一个书房,就靠在书桌的后面的木柜上,有两盏壁灯,中央还有一个大吊灯。“你说这蜡像馆究竟得多大,光是这盏灯,肯定就值不少钱。”张静回过头,看着一言不的男友赵兴。“你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该不会还在埋怨我这次的行程。可你也知道,这份工作不容易,何况薪资也够高,我还能替你分担一部分的房租呢。”
赵兴铁青着脸,即便中了头彩,也不见得会露出笑容,他阴沉地看着张静,用低沉的口吻说道:“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他有一腿。”
这话传到张静的耳朵里,她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必再瞒我了,我都知道了,哼哼。”赵兴冷哼着,他靠在书台前,落寞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就你和宋吉,你们那些拙略的伎俩。还想瞒天过海?”他懊恼着摇了摇头,叹息着:“噢,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什么恩恩爱爱,全是女人的花言巧语。”
张静的怒意还凝固在脸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赵兴,身后书柜上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庞。“难以置信,我,我竟然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女人。”怒气之中携带着绝望。“宋吉只是我的上司,我和他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可以对你誓!可,可是你,赵兴,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兴试着把话摊开,只要脑海里一想起,自己的女友和宋吉那副狗样,滚在床上,甚至还歇斯底里的呻/吟,他便怒火中烧,恨不得拿起书桌上花瓶,朝张静的脑袋砸去。“从旅馆出来的时候,在二楼的楼道口,你们那打情骂俏的嘴脸,还怕别人看不到?若不是这次跟着你出来!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你现在居然还打算瞒着我!还不肯承认!难以置信,每日睡在我枕边的人,竟会是白眼狼!”
啪……
张静没能忍住愤怒的情绪,她一巴掌结实地打在了赵兴的左脸,但随后便有些后悔,退却了几步,眼眶里泛着泪光。“在下楼的时候,宋吉抛媚眼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她强忍着委屈,吐露着真言。“他是在看我身后的人!张敏,你忘了,当时何涛不在。”
赵兴脑子里顿时便泛起了几个疑问,顾不得疼痛的脸颊,的确,下楼的时候,张敏的爱人何涛,因为忘带手提电脑,所以折返了回去。好像当时张静身后的人,就是张敏!迟疑的目光,赵兴望着正抹眼泪的爱人。
“他们苟且的事,从去年开始,就陆续生了,宋吉以为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但他忘了,我除了负责文案编辑外,还要整理部门的公款开销证明。他时常在一家名为“迷城”的酒店入住,特别是在外出公干时,而那地点,又十分巧合,距离张敏的私人工作室很近。直到有一天,我去张敏的工作室,拿策划的宣传材料,无意中现她与宋吉一同进了酒店。而后,在我隐秘的调查中,他们果然存在不正当的关系。”
赵兴麻木的情绪,僵持不定,但亲密的女友,那绝望的泪水,似乎牵动了他的思绪,但他仍是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还是埋怨?
“好了,现在解除你心底的疑惑了,你不必再难过了,可我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张静转身而去,她其实并不舍得,毕竟赵兴是个好男人,她可不想对方以后去宠另一个女人。可又碍于情面,不得不走。
“张静!”
身后的叫喊声还是传递到她的耳畔,张静止住了步伐,委屈的表情略带一丝微笑,心里暗道:“哼,叫你怀疑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快……快……走……”
这低沉的话音,迷迷糊糊袭来,张静眉头紧皱,她转过身,眼里的画面,令她惊恐万分。赵兴靠在书桌前,竟然活生生演变成了一具蜡像。来不及失声尖叫,她转身逃去,可沉重的头颅,竟然无法扭动。随后,她惊愕的现,整个身子也动弹不得,即便张开了嘴,也不出任何的声音,最终,演变成了一具蜡像。
蜡像馆的另一个角落,何涛蹲在地上,观察着面前的一只狗。“你瞅瞅,这只加布身上的毛,太逼真了,这手感,摸上去倒是如石蜡般僵硬,但看起来却很柔软。”他抚摸着这只加布,曾几何时,刚毕业那会儿,他也领养过一只。
“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像某个人?”张敏注视着遛狗的女子,陷入了脑海的流沙之中。
何涛抬头看了一眼,女子相貌清纯可爱,的确惹人怜惜。“这只能说明艺术家的天赋极高,他手里的杰作,都活灵活现。”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敏回头凝望着。“你现了吗?这很奇怪,一路上的这些蜡像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穿着打扮,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气息,你看她衣服上的肩花……”张敏指着面前的女人,肩膀上的一枚饰品。“这好像是贴上去的,而且花种奇特,如此另类的打扮,恐怕只在上个世纪流行。”她右手托起下巴,如一个侦探,分析道:“还有之前戴墨镜的那具蜡像,我敢誓,前年我看过一次时装秀,有一位设计师运用复古元素压轴。其中有一款墨镜,和那具蜡像人所戴的,一模一样!近乎是同一款!但,那款墨镜的出厂日期,是在距今八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