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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但每一次都触目惊心,勇气往往不是决定事态胜负的重要关键,但缺一不可。银制的圣器在邪恶势力面前有极强的威慑力,这可以灼噬它们的本体,强大的甚至可以驱散灵魂。果然,当唐颂二人靠近的时候,女孩脸上浮现的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惊怕。
“妈妈,我讨厌他们。”女孩见唐颂二人不断靠近,即使自己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也未能将其吓退,她扭头看向林燕,哭腔里带着乞求。“妈妈,求你了,让他们走。”女孩越说越激动,她眼神一直留意着逐渐靠近的银制吊坠,对其甚是恐惧,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刃袭向自己的头颅,似有斩之势。
“住手!”林燕哭喊道,毕竟这是自己的孩子。唐颂二人亦是一愣,将目光看向了陈缪雪。“求你们了。”她乞求着陈缪雪,若不是对方扶着自己,恐怕真的站不住身形。
“不,林燕姐,她现在不是你的女儿,只是附在你女儿身上罢了,求你相信我们。”陈缪雪的解释让林燕不知所措。
“妈妈,他们都是骗子,妈妈。”女孩挪动着身子,紧靠在沙的外侧。
“你才是骗子!”陈缪雪对着她愤怒的咆哮道:“你知道自己的生日吗?自己的生日!”看着女孩委屈的面孔,她没有丝毫的留情。“也对,你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生日,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林青,你只是躲在黑暗角落里,一只可怜的爬虫,呸!”
陈缪雪的嘲讽起到了作用,那委屈的面孔逐渐扭曲变形,泛起了苍老的皱纹,宛如一个可怕的巫婆,她并未理会陈缪雪,而是看向林燕。“她并未告诉你,如果我死了,你的女儿也会跟着陪葬!”邪恶的笑容直刺林燕的心里。
林燕绝望的眼神看着陈缪雪,她是多么期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也许会,这只有一半的把握。”沉默了片刻,陈缪雪开口说道:“但取决于你的女儿,她的意识已经非常薄弱了,如果我们能将她体内的恶灵驱散,她若是意志坚强便能苏醒,但如果仍让恶灵附身在你女儿身上,她就只会有一个结局!还会遭受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屋子里回荡着林燕凄惨的哭泣,她虽是不甘,但也只好接受现实。“你这愚蠢的女人!”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女孩一阵嘶叫,她张开了血盆大口,站起身,从沙上一跃而起,飞扑向林燕。说时迟那时快,唐颂张方二人也在同一时间冲上茶几,截住了临空跃起的女孩儿,他俩一人抓住一只胳膊,将其按倒在沙上。“啊……啊!”在风雪交加的深夜,她的惨叫加剧了这黑暗的恐惧。
唐颂二人算不上魁梧的壮汉,但两个成年人,使劲了浑身力道险些压制不住一个孩童的双臂就说不过去了,她愤怒的嘶吼可真是令人惧怕,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都蜷缩在墙角紧抱着头。“我会杀了你们,我誓,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女孩扭动着她的头颅,露出了尖锐的血牙,但脖子的长度有限,即使扭曲变形,也够不到旁边的唐颂二人。
“啊!”一道惨痛声传开,张方虽是压制住了女孩的右臂,但仍旧被她反手扬起的爪子撕裂了手背,指甲如同刀刃一样切割着皮肤,鲜血瞬间便喷涌而出,白骨森森清晰可见。“混蛋!”他辱骂着,泄着肢体传来的痛楚,右手猛地扯下银器吊坠,将其缠绕在女孩的手腕上,与此同时,唐颂也做着同样的事。
接下来,从女孩儿口中出的惨叫便不再是来自她的声音,银器缠绕着她双臂手腕,同时也出刺耳的腐蚀声,像是烈焰炙烤着娇嫩的皮肤,不断冒出两股浑浊的煞气。【愛↑去△小↓說△網qu 】“啊……”她凄厉的嘶叫,双腿剧烈地蹬动,撞击在茶几上,踢翻了茶杯、插花瓶。陈缪雪见状没有片刻犹豫,她以极快的步伐绕到了沙后,从旁边的红酒柜上拽下一张遮光的方布,将其罩在了女孩的脸上,最主要的,便是蒙住她的双眼。说也奇怪,当布遮住的一瞬间,来自女孩的嘶叫便骤然停止了,连抽搐的身子也平静下来。“愿圣光在黑暗中给你指引方向,驱赶你周围的阴霾。隐匿在身后的邪恶力量将无所遁形,恶鬼们耳语般的诱惑也终将化为虚无。”陈缪雪靠在女孩的额头前,轻声念词,这是圣光的庇护,在圣书第一页便注明了。
从女孩手腕上升起的煞气渐渐消散,最明显的就是银器接触皮肤的部位,深层的暗色印记消退了,只是略显红肿。接着,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吊坠,并非和之前唐颂二人手里拿着的银制吊坠一样,是红绳木质品。她犹豫了片刻,并未戴在女孩的身上。“算了,应该没事了。”陈缪雪解释着,将吊坠又捏在了手里,唐颂心里极其纳闷,这不是驱魔的流程。恶灵和人一样,也有害怕的东西,一旦它们失去了视线,就会如同黑暗隐藏起来,遮住受害人的双眼是一种极好的方法,这已经传承很多年了。但这不足以驱赶它们,一旦恶灵离开了附身者本体,除非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寄宿者,否则只能躲回异界。恶灵难以依靠本身留在现实的世界,黑夜便成为了它们唯一的避难所,所以通常离奇诡异的故事大都生在夜晚。陈缪雪手里握着的吊坠由通灵神院高台的须木树所制,虽只是大树的沧海一粟,却比一般的银器更加厉害,相对于恶灵而言。如果她将这吊坠挂在女孩的胸前,恶灵被驱散的可能性很大,但她并未这样做。
唐颂与张方相视一眼,对陈缪雪的做法并不赞同,虽是疑惑,但见女孩已经失去了挣扎,像是沉睡了,便松懈着站起身。张方的手背血流不止,浸红了衬衣袖,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他紧锁住自己的手腕,却起不到止血的作用。“得用银器浸泡的水冲洗,否则伤口难以愈合,血会流尽的。”见他表情痛苦万分,唐颂不免有些自责,如果当时自己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走吧,去厨房,倒碗水用银器浸泡一会就可以了。”
“那可疼得要命!”张方见过,用圣水清理被恶灵侵蚀的伤口时麻木的神情,也听见过痛苦地哀嚎,想象总是令人敬畏。
“你是害怕疼?还是想要活命?”唐颂从木柜上拿起一个玻璃盆,里面本来是装的干果,他将自己的银器吊坠放了进去,双手捧着。“我一直觉得你像个娘们,这点痛都忍受不了。”
“你才是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