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建成了,全部用的青砖,是村子里独一份,论气派也不输给镇子上的小宅子。
惊吓过度的陈婆子躺了五六天才起来,有人问她为什么从坟地出来,她死活不肯说,只是说鬼打墙了。
桑栀又做生意,又盖新房的,她的两个姐姐也跟着沾光,住大屋,吃香的喝辣的,再看看陈家的落魄,不少人在背地里笑话陈家没眼光。
桑雅那是多好的女人啊,陈家不知道珍惜,也不好好对她,现在人家回了娘家,可是上门提亲的大小伙子也是不老少的。
本以为被休的女人只能在娘家看人眼色度日,可看看人家桑雅,媒婆快要踏破了门槛,轮到她来挑拣,去哪儿说理去呢。
陈婆子听不得那些人的奚落,恨恨的想着,她已经按照仙婆说的下了咒,桑栀的好运气也就到头了,桑家马上就不行了。
那天那个埋小人的的确是她,只是她刚埋完人,就被像人非人的人给抓走了,那东西跟鬼一般,来去都靠飞的,那种双脚悬空没有支撑的感觉,吓得她尿了裤子。
那东西把她丢在坟地里,并且警告她,不许再打桑家的主意,不然就要了她的老命。
当是她真的吓怕了,加上还看到了鬼火,她第二天怎么回来的,完全不记得了。
可不管怎么样,她就是要看到桑家倒大霉。
今天是桑栀家请客,在她们盖新房的时候帮忙的乡亲们,桑栀打算摆几桌酒菜请大家过来吃。
村长之前没少帮忙,他们家盖房的时候,桑雅和桑皎就是住在村长家的,所以这次也自然也把他们一家请来了。
村长之前一直不怎么看好自家闺女和桑栀的婚事,毕竟这小子是个病秧子,家里又穷,可是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她就成了村子里面最有钱的人了。
而所有人都觉得桑栀很快就要成为村长的乘龙快婿了,林村长也觉得自己的面子上很有光,自家闺女的眼光没错,桑栀这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席间,年长些的女人打趣林秀媛,“秀媛啊,瞧这大房子多气派,你可真有福了,你跟小三儿的婚事啥时候办啊?”
林秀媛心里美滋滋的,她也很着急,可是桑栀却一直没有松口,眼见着桑栀被其他人灌酒,她心疼的不得了,可是那是老爷们的事儿,她不能去干涉,“说啥呢,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我呀,就是馋你们的喜酒喜糖了。”
村长媳妇怕自家闺女抹不开面子,“她婶子,喝喜酒的时候,一定忘不了你,准保让你喝醉。”
“那感情好了!”女人笑呵呵的道。
桑雅和桑皎在女宾席,相互看了一眼,交换着眼神,只怕这杯喜酒是很难喝上了。
桑栀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被那些男人们缠着推杯换盏,她酒量极好,完全没有醉意,只是她不醉,别人醉了,握着酒碗的手也不听使唤了,原本是要敬酒,却不成想洒在了桑栀的身上。
虽然是夏天,可是穿着湿衣服也不舒服。
而此时一旁的丁武正说道:“桑家兄弟,你还不给你未来岳父敬一杯酒?”
林村长捋着并不长的胡须,已经摆出了架势,正等着喝酒呢,只是不成想那里洒了酒。
桑栀十分庆幸这个时候旁边的大哥喝醉了,不然场面会更加的难堪了,“我去换件衣服。”
今天,她是打算当着乡亲们的面宣布自己是女儿家的事儿的,日后她也就彻底的不用再当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