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捋须高声道:“我乃李靖是也,秦将军还不速速投降?”
秦弘武只见周围数千支军弩对准自己,他只得长叹一声,翻身下马跪地道:“秦弘武不识天军之威,愿投降将军!”
蒋勇和费明经见主将已降,两人也只得下马投降,数百士兵纷纷跪地求降。
李靖心中大喜,兵不血刃拿下了榆林县,为他此次西征开启了一个好的始端。
秦弘武又随即下令富昌县以及云中、连谷两个戍城的两千守军投降,榆林郡各地扯下了突厥的狼头旗,换上了北隋的青龙赤旗。
李靖随即任命杜桓为榆林郡太守,孟守义为郡丞,责令他们二人动员民众加高加厚城墙,又令虎牙郎将韦银城率军五千镇守榆林县。
三天后,李靖率大军离开了榆林县,沿着黄河南岸向千里外的五原郡浩浩荡荡杀去。
.......
娄烦郡生颇为戏剧性的一幕,七天前是突厥大军西撤,隋唐联军衔尾跟随,但七天后却是隋唐大军东撤,而突厥大军则在后面追赶。
关键就在于张铉看破了突厥军无法渡河西逃,只是想将自己引到西面全歼,他便不再追赶,率军退回了静乐县。
而与此同时,北隋水军大将齐亮率领百艘蚰蜒舟杀到了娄烦郡的黄河水面上,彻底断绝了处罗可汗渡河西撤的念头,考虑到他们携带的牛羊最多还能维持大军半个月,处罗可汗便破釜沉舟,不顾一切地杀回静乐县,无论如何,他们要和隋军决一死战,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但张铉此时却不肯和突厥军队决战了,他继续率军南撤,又重新返回了之前的大营,突厥军还有九万骑兵,张铉并没有取胜的把握,那么扬长避短就是他的选择了。
他要利用军营高墙,尽可能地杀伤敌军士兵,削弱敌军士气,直到最后一刻他才会出击,彻底歼灭这支南侵的突厥大军。
这天下午,隋军大营北面十几里外鼓声隆隆,号角呜咽,九万突厥大军浩浩荡荡杀来了。
隋军早已严阵以待,营墙上,一万隋军张弓搭箭,一支支锋利的箭镞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芒,近百架重型投石机也已整装待射,长长的臂杆随时可以挥出千钧之力。
一千架蜂窝重弩排成三排,这是隋军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远程攻击利器,将随时给予突厥骑兵以毁灭性地打击。
张铉在数十名大将的簇拥下,站在营墙上远远注视着突厥大军杀至,他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笑意。
他回头对众人道:“若我是突厥可汗,在楼烦关被掐断之时,我就会审时度势,充分挥骑兵优势,在隋军北上之时便倾兵给予对方雷霆一击,绝不会给对方筑营造墙的机会,现在折腾了近半个月,还是回到了起点,士气都已经消退殆尽了,这一战气势上先就输了三分。”
裴行俨接口笑道:“大帅说得不错,大军作战在于扬长避短,骑兵之长在于冲击和格斗,骑兵之短在于弃马攻城,这次突厥人完全反过来了,从攻打马邑郡开始便不断地攻城,骑兵犀利一次都没有用过,突厥失败便早已注定。”
房玄龄在一旁微微笑道:“根源还是出在处罗可汗身上,此人刚愎自用,多疑无智,同事又优柔寡断、寡恩刻薄,看不透大局,当年始毕可汗四十万大军攻打雁门郡,当各地勤王大军杀到,尚未交锋,始毕可汗便知道大势已去,率军北撤,可谓有大局观。
而处罗可汗则鼠目寸光,明知隋唐备战充分,在马邑郡遭遇了惨重损失,居然不思北撤,还要继续南下掠财,一错再错,这就是不懂大局,不知进退,这样的人为草原之主,难怪那么多人不服气他,想取而代之,这也是上苍垂青我们北隋。”
一番话令众将精神大振,他们纷纷磨拳擦掌,就恨不得立刻上阵和突厥军大战一场。
张铉却淡淡道:“不把突厥军队战力彻底耗光之前,我们绝不出营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