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赤峰叹了口气,“我就是准备去告诉招讨使将军,情况有些诡异,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究竟生了什么事?”
“高开道一早率军去燕城迎战,但他却暗中派六千军埋伏在柳城外,准备伏击我们,但被我们识破,我们始终闭门不出,但就在半个时辰前,一支约三千人的幽州骑兵却出现了,他们居然带着这六千人向南而去,你们追赶的高开道也在这支队伍中,有人看见了他。”
裴行俨暗吃一惊,连忙问道:“将军怎么知道是幽州的军队?”
“为大将我认识,是罗艺的心腹之将潘伦,驻守渔阳郡,所以我知道对方是幽州军。”
裴行俨虽然争强好胜,但他毕竟不是鲁莽之人,幽州军出现使形势变得复杂了,他不能擅自行动,必须立刻禀报大帅。
况且对方有九千人,还有三千骑兵,他们也未必是对手,裴行俨沉吟片刻道:“我们先保住柳城县,我跟随将军去柳城,我同时再派人通知我家主帅!”
卢赤峰大喜,他就担心柳城兵力不足,有裴行俨骑兵在,柳城便可高枕无忧了。
“多谢将军协助,我们这就回柳城。”
裴行俨派人去给张铉送信,他则跟随卢赤峰向柳城奔去
次日中午,张铉率领五千士兵抵达了柳城,守将卢赤峰和太守邓暠在城门口迎接张铉的到来。
张铉大败高开道,给两人带来极大的震撼,令他们心服口服,另一方面幽州军接走了高开道残部,两人心中也平白多了一份高开道会卷土重来的担忧,所以对张铉的到来,他们抱了很大的期望。
两人上前行礼,“招讨使将军挽救辽东危局,我们感激不尽!”
张铉翻身下马,回一礼对两人诚恳地说道:“卢将军和邓使君死守柳城,使辽东没有落入贼人之手,功在社稷,张铉心中只有敬佩!”
“将军过奖了,请进城一叙。”
张铉将军队交给裴行俨统帅,他跟着两人进了城,城内到处都堆放着各种守城之物,滚木礌石、半成品的投石机,损坏的兵器、折断的箭矢等等,城上城下站着一群群疲惫的民夫和士兵,他们见张铉率领大队援军进了城,都忍不住一起欢呼起来。
卢赤峰感慨道:“我们和高开道激战一个月,没有援军,没有希望,大家都快绝望了,如果不是张将军到来,我们所有人都必死无疑,大家对将军都感激不尽。”
张铉向众人挥了挥手,又对卢赤峰呵呵笑道:“大家都是隋臣,这是我份内之事,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话虽这样说,邓暠却比卢赤峰看问题更透彻,张铉是河北招讨使,可不是辽东招讨使,没有天子的旨意,张铉擅自率军杀到辽东就是严重越权,这是朝廷绝对不允许生之事。
邓暠便隐隐猜到张铉率军入辽东的用意很深,绝不是他说的这样简单,不过邓暠也并不是迂腐之人,张铉击败高开道,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这样让邓暠也心怀感激,只要张铉做得不要太露骨,他也愿意听从张铉的安排。
卢赤峰想得却比邓暠要简单很多,这是因为他的官职不高,只是一名军府副职,现在军府基本上已经解散,他这个鹰击郎将也没有了名份,而张铉是真正的将军,又是河北招讨使,比他的军职高得多,所以他只能无条件服从军令。
当然,卢赤峰也有一点私心,那就是张铉是范阳卢氏女婿,他虽然不是范阳卢氏,但也是一脉家族,每年他都会去范阳参加卢氏族祭,也曾见过张铉妻子卢清,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张铉有了那么一点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卢赤峰自然就有了一分投靠之心。
张铉进了郡衙,邓暠请张铉坐下,卢赤峰则坐在下作陪,几名随从给他们上了茶,邓暠这才低声问道:“请问将军,幽州军怎么会把高开道接走,难道罗都督和高开道真有某种关系?”
张铉笑着反问道:“邓太守为什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