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指了指帐外,“将军刚才一番话容易让人误会,听听,连万岁都喊出来了。”
“他们是喊青龙军万岁,可不是喊我张铉万岁!”
房玄龄知道张铉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只得无奈地苦笑一声,跟张铉走进大帐。
“玄龄,过几天有一批年轻的参军要来军中,让他们跟着你吧!”
这次军队调整,张铉将韦云起和刘凌都留在了北海郡,文官几乎只剩下房玄龄一人,急需文职人员补充,房玄龄已被张铉视为军师,并兼任行军司马,压力很大,他也急需得到助手。
“一共来几人?”房玄龄急问道。
“一共会来四人,我的二舅子卢庆元,还有赵郡李氏的李清明和清河崔氏的崔元翰,再有一个就是裴相国的孙子裴弘。”
房玄龄只感到一阵阵头大,这些人他基本上都认识,都是名门子弟,连苏定方也居然跟随张铉从军了,看来他们不是一般重视张铉。
“将军不让他们到地方为官吗?”
张铉摇了摇头,“是他们想跟随我,本来我打算安排李清明为寿光县丞,但他听说我去江淮剿匪,结果他又改变主意了,要求跟随我从军,我也答应他了,这里面唯一让我头疼的就是裴弘,我原本不想收他,但又碍不过裴矩的面子。”
“将军能接受元庆,为什么不能接受裴弘?”房玄龄不解地笑问道。
“他们虽然是族人,却完全不是一回事,没有可比性!”
这时,裴元庆等几名大将都走了进来,房玄龄也不再多问,张铉在帅位上坐下,又让大家也坐下。
“这次奉命转战江淮,说实话,既在我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青州乱匪已经剿完,天子也不会让我们坐享太平,要么北上,要么南下,打瓦岗轮不到我们,打上谷郡乱匪留给了王世充,所以我们就南下了。”
“可是江淮这么大的地方,我们该从何入手?”裴行俨问道。
张铉给房玄龄使了个眼色,房玄龄会意,站起身将一幅江淮地图挂在木架上。
房玄龄对众人道:“根据朝廷的消息,杜伏威截断了通济渠的漕运,劫走了十万石官粮,我已派斥候前去打探,斥候昨晚刚刚送来了情报,劫粮事件生在淮河之上,目前十万石官粮下落不明,与此同时,淮河上还有杜伏威的哨船在巡视,已经没有船只敢经过这一段水域,通济渠事实上已经被截断。”
张铉问道:“有多少哨船?”
“情报上说有百余艘之多,船只不大,但非常灵活,而且贼军心狠手辣,过境船只一律烧毁,据说已经烧了数百艘客船和商队。”
“大家明白了吗?”
张铉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们第一个任务,恢复通济渠南北交通,如果杜伏威要继续对着干,那就是一场恶战。”
张铉又问房玄龄道:“我们有多少粮食?”
“回禀将军,这次江都仓将支持我们十万石军粮,另外黎阳仓调拨了一百多艘军船给我们,都停泊在通济渠上,这些大船将来也是我们和杜伏威对抗的本钱,另外我们自己的钱粮都留在北海郡了,按照将军的吩咐,一半用来安抚将士家属,另一半作为战略储备,由韦长史负责保管。”
张铉点点头,又对众人道:“虽然这次朝廷催得很急,但我们不能急,更不能被朝廷或者兵部所左右,那样会太被动,我们必须按照自己的部署来应对杜伏威之军,先不要急着和杜伏威动手,而是把军队稳定下来,所以第一步是去江都,把根基先扎下来。”
众人都吃了一惊,“将军,我们的大营要设在江都吗?”
张铉缓缓点头,“现在江都的主将是陈棱大将军,不过他即将率军南下吴郡,接替之前被抓的鱼俱罗,他一走,江都就只剩下五千军,所以圣上要求我们负责江都的外围防御,兵部同意我们军衙驻地可以选择,要么设在江都,要么设在合肥或者历阳,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江都最合适。”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罗士信忍不住问道。
张铉微微一笑,“明天一早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