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大船的火已经扑灭了,尾部几乎被烧光,露出一副漆黑丑陋的龙骨架子,岸上数百名大臣指指点点,议论着这次离奇的火灾,暗江边处摆放着一排用芦席裹住的尸体,这场大火死了五个宫女和三名宦官,却不是被烧死,而是仓皇跳下江后不幸淹死。
一艘小船缓缓靠岸,张瑾神色凝重地上了岸,他刚才去被烧的大船上寻找线索,但一无所获,圣上责令他三日内破案,可他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破这个案子。
“大将军!”
裴矩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张瑾现在很讨厌官员跑来问东问西,但他却不敢得罪裴矩,张瑾苦笑一声道:“一切线索都烧没了,两艘船都是一个部位烧起来,只能明确是有人纵火,但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大将军有没有去问问宫女或者宦官?看她们曾经现过什么?”
“皇后娘娘不允许,说她们已受惊吓,不准我再去打扰。”
“或者再查查动机。”
裴矩又道:“既然是有人纵火,那他们为什么选择这两艘船,这两艘船有什么特别之处?查他们有什么目的?或许就能找到线索。”
张瑾心中暗暗苦笑,其实他很清楚放火人为什么选这两艘船,因为这两艘船的前面就是皇后坐船,再前面就是天子龙舟,这是离天子龙舟最近的两艘没有士兵看守的大船,对方的目标应该是天子龙舟。
但张瑾不想再和裴矩说下去,他便拱拱手,“多谢裴公提醒,我会继续详查,先告辞了。”
张瑾快步向自己的大营走去,他虽然是大将军,但他却没有乘船,而是和右屯卫的士兵们呆在一起,这也是让张瑾心中有些不满的地方,他们右屯卫负责外围警戒,而内部警戒是左屯卫负责,最后出了事,圣上不让左屯卫大将军云定兴调查,却把任务压给自己。
刚走到大营门口,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他,“大将军请留步!”
“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瑾终于忍不住怒了,他心中烦躁之极,回头怒视对方,对方却是一个年轻将领,十分眼熟,张瑾顿时想了起来,“原来是张将军,好久不见了。”
张铉走上前行一礼道:“卑职不想打扰大将军,但卑职或许有一点线索。”
“啊!”
张瑾顿时喜出望外,脸上堆满笑意,热情地拉着张铉的胳膊,“来!来!来!进我大帐里坐坐。”
张瑾请张铉来他的大帐里坐下,又让亲兵上一碗冰镇酸梅汤,他急不可耐地问道:“张将军有什么线索?”
“我想先请问大将军,关于火灾,目前查到了什么线索?”
“还能有什么线索,只知道是有人纵火,但纵火人是谁,动机何在?皆一无所知,更要命是圣上只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怎么查得出来?”
说完,张瑾满怀期待地望着张铉,他希望张铉能给自己一个有用的线索,不要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张铉沉吟片刻道:“今天我遇到一个很奇怪地事情。”
张铉便将今天在生在陈留县南城门附近之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不明白他们偷士兵的腰牌做什么?生大火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放的火,但又感觉时间上似乎对不上,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很蹊跷,或许和大船失火多少有点关联。”
张瑾也沉默了,他知道普通骁果卫士兵是不允许上后宫座船,这些人就算拿到腰牌也上不了船,但问题来了,当时这两艘船并没有人看守,或许他们只是利用腰牌混过外围警戒。
倒是张铉说的时间方面对不上有点道理,不过现在张瑾病急乱投医,他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只要有一点点线索他也不会放过,甚至他只需要一只替罪羊,让他能交差了事。
“请问张将军那把铁弓在哪里?”
张铉走到帐门前一招手,一名亲兵扛着那柄大铁弓跑了过来,慢慢放在地上。
“这是什么弓?”
张瑾笑着拾起这把体型硕大的铁弓,他较力拉弓,但只拉开一半,张瑾摇了摇头对张铉笑道:“这是一把特制弓,至少要三石的力量才能拉开,不过做工不够精细,也不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