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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师徒是京兆人,年约三十岁,长得虎背熊腰,身材雄壮,原本是骁果军的一名校尉,去年被将军赵行枢推荐给了宇文述,宇文述欣赏他的武艺高强,便收他为假子,进入太保之列,按武艺排名第三,被封为武勇郎将。
尚师徒使一根百斤重的镔铁枪,武艺十分高强,曾和宇文成都激战十个回合不败,和魏文通的武艺在伯仲之间。
按照实力,他完全可以杀入前二十名,但不幸的是,他昨天早上抽签遇到了李玄霸,被李玄霸一锤击败,但好在他有一个能力很强的后台,宇文述又让他重新获得了继续比武的机会。
不过他的运气确实不好,好不容易能继续比武,却又抽到了实力强劲的张铉。
尚师徒横枪在马上,他也头戴铁盔,身穿一件银色的护甲,这件护甲是尚师徒的祖传之物,叫做唐猊铠,用异材制成,刀枪不入。
当然,刀枪不入只是针对寻常兵器而言,遇到强大的兵器,比如张铉的天戟或者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他的铠甲一样抵挡不住。
尚师徒打量张铉片刻,张铉的双轮紫阳戟令他心中一阵兴奋,他知道张铉是宇文述最恨也是最头疼的人物,如果能在比武场上杀了张铉,自己必将得到宇文述最高的奖赏。
张铉也打量一下这个尚师徒,据说此人的长枪重达百斤,是一个力量型的大将,但他却选择了枪这种技巧性最强的兵器,说明此人的枪法也绝不寻常,而且还和宇文成都战了十个回合,必然有过人之处。
张铉不敢轻视,长戟一摆手,“请吧!”
尚师徒大喝一声,催马向张铉疾奔,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势如奔雷,他的战马也与众不同,马蹄坚硬宽大,敲打在地上格外震撼人心。
张铉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瞳孔缩成一条缝,冷冷地盯着尚师徒奔近,他的双臂之力也慢慢灌入了长戟之中。
这时,全场的目光都被张铉和尚师徒的激战吸引,杨吉儿紧张得咬住帕子,紧紧抓住母后的胳膊,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她父亲杨广却面无表情,注视着两员大将的激战。
“杀!”
张铉大吼一声,俨如凭空响起一声霹雳,手中双轮紫阳戟如闪电般向尚师徒的前胸横劈而去,锋利的戟刃无坚不摧。
张铉的速度太快,后先至,不等尚师徒的长枪刺中他,他便已经将尚师徒劈为两段,说是不准伤人,但实战中谁也不会把兵部的规矩放在心上。
尚师徒无奈,后退也已来不及,他只得竖枪格挡,只听‘当!’一声巨响,火光四溅,尚师徒的长枪几乎脱手而飞,震得他两臂几乎失去知觉,心中狂跳。
他暗叫一声不妙,双腿一夹战马,战马如箭一样冲过去,头一低,张铉回劈的第二击瞬间杀到,嚓!地将尚师徒头上盔缨削掉,顿时漫天红线飘舞,吓得尚师徒肝胆皆裂。
张铉一收长戟,双臂略略有点麻,他冷笑一声,这个尚师徒很精明,居然料到了自己还有回旋一击,被他逃过了。
这一击张铉是利用对方战马奔跑的惯性,使尚师徒无法后退躲闪,给他凌厉一击。
这一击张铉出手猛烈犀利,长戟如行云流水,飘逸无比,而尚师徒却进退失据,狼狈不堪,很多人都看出,他的长枪差点被震飞,两人仅仅一个回合,高下立判。
连萧皇后都看出了张铉武艺远在对手之上,她笑着拍拍女儿的手,“不要担心了,张将军不会输!”
杨吉儿慢慢睁开眼睛,两人的第一个回合已经结束,她心中忽然有点懊悔,自己干嘛要闭上眼睛,错过了精彩比武。
杨广笑着点点头,“皇后说得不错,这个张铉确实有点本事,武艺很高强,堪和宇文成都一战。”
这时,在四周观战的民众爆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鼓掌声如雷,只有宇文述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好不容易才争到的名额又要被浪费了。
“没用的东西!”宇文述低低骂了一声。
尚师徒的双臂终于恢复,他心中有点感动,张铉完全可以趁势追杀,将自己斩于马下,但他却没有这样做,给自己机会恢复,这时,尚师徒忽然现自己的枪杆上竟被劈开一个大缺口,占了枪杆的一半,再击一下,枪杆就必断无疑。
尚师徒长长叹息一声,抱拳道:“张将军神勇无敌,尚师徒甘愿认输!”
张铉心里明白,尚师徒再经不起自己一击,他笑着点点头,“尚将军知道自己其实是败在贪功心切吗?”
尚师徒苦笑一声,“将军说得对!”
这时,铜锣‘当!的一声敲响,有官员大喊:“第四战,张铉胜!”
四周顿时欢声如雷,张铉向四周一抱拳,催马离开了比武场。
他刚到场边,一名宦官奔来喊道:“张将军,陛下召见!”
四周将领纷纷露出羡慕之色,一战结束,居然就被圣上召见了,获得头名冠军也未必有这样的荣耀。
但也有人心里明白,张铉是虎贲郎将,在英雄会中的官职只排在宇文成都之下,圣上召见他完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