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云起这才恍然,这时他忽然想起一时,探头向城墙望去,见城墙上很干涩,连忙道:“立刻找人去烧热水,泼在城头垛上,等水结冰了,会增加贼军的攻城难度。”
“卑职明白了,这我就去找人烧水!”孙简行一礼,匆匆下城去了。
韦云起慢慢走到城头,望着远处如一条玉带般的淄水,尽管他和县令孙简说话很平和,看不出任何异状,但实际上他心中非常焦虑,如果按照骑兵的速度,他们应该在昨天半夜就追上了贼军。
但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报信兵没有接应到骑兵,骑兵还是跑到益都县去了吗?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虽然将军的鹰信上说骑兵将从平北道进入北海郡,但骑兵的目的是追杀贼军,他们会不会在进入北海郡后,又转到清北道去了?毕竟贼军走的是清北道。
如此是这样,他派出去的报信兵肯定接应不到救援的骑兵。
韦云起暗暗懊恼,自己考虑得那么周全,却很可能在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上疏忽了。
.......
韦云起确实疏忽了救援骑兵改道的可能,但他并没有铸下大错,他派出的两名斥候替他想到了这个漏洞,他们分兵两路,各走一条道去接应救援骑兵。
就在昨晚下午,走清北道的骑兵接应到了陈旭率领的五百骑兵。
陈旭原本是率军赶往益都县,但在得到贼兵转而进攻临淄县后,他也改变目标,向临淄县进军。
陈旭在夜里三更时分便现了贼兵主力,但他并没有急于动攻势,而在等待一个最有利的时机出现。
中午时分,四千余贼军终于抵达了临淄县,临淄城墙上泼满了水,已经在寒风中凝结成冰,使整个城墙变得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各外璀璨夺目。
‘呜——’号角声吹响,四千余贼兵在城下列开了阵型,他们在攻打益都县之前,便用大树做好了二十几架简易攻城梯,一切已准备就绪,就等主将下达攻城的命令。
此时安守希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眼前这座城池,城墙已被薄冰覆盖,格外滑溜,攻城梯很难在上面立足,还有护城河,结了厚厚的冰层。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守城士兵,只见城头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守城士兵,安守希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临时招募的民夫,战斗力十分薄弱,他可以一战击溃,关键是城墙,城墙实在太光滑,他的攻城梯上没有抓钩,很难在城墙上稳住。
安守希轻轻叹了口气,用攻城梯攻城已经不太现实了,他必须另觅方法。
这时,一名部将低声道:“护城河已结冰,不如直接攻城门!”
安守希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集中兵力攻打城门。
“三军听令!”
安守希回头大喊道:“攻打城门,城中财富和女人,任你们夺取!”
他战刀一挥,四千贼兵顿时出一片喊杀声,他们的财**骤然爆了,如大潮奔涌一般向北城门冲去,张金称军队有一条规矩,第一个冲进城池的士兵可以任意挑选三家,三家的财富和女人都归他所有,这条规矩极大地激励他手下攻城时的斗志,每个人都争先恐后。
城上士兵也骤然紧张起来,杜云思大喊道:“弓箭准备!”
靠近北城门一带的千余名士兵纷纷举起弓箭,韦云起也意识到了对方的企图,他高声令道:“增援北城门!”
此时韦云起更关心增援而来的隋军骑兵,他感觉骑兵已经到了外围,正在等待出击的时机,那么他就给骑兵们创造机会吧!
数千士兵从东西两面向北城门处奔来,他们在城头上排列成行,一起斜向半空中举起了弓弩。
激战即将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