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嘛?”保安的脸突然就冷了。
“额,”唐月绯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没什么,只是我说要报考这所大学时,家里有亲戚说起过这件事,”她掩饰地笑着,“您也知道,长辈们总是不放心,他们希望我在大学里注意寝室安全,所以就拿那件事给我做的例子。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怎么?您听说过这件事?原来我家里的长辈们不是吓唬我说着玩儿的么?”
“呵呵,寝室安全的确要注意,但是你现在还没考进来,担心这些问题有些早了吧?”保安冷笑道,随手把陆城的身份证放到了一边,“你们快点进去参观一下就出来吧,别逗留太久。”说完,继续缩回了他的沙上,也不多言语,看上去全然没有了之前刚看到唐月绯时的那股兴奋劲儿。
陆城皱了皱眉,望着唐月绯苦笑了两声。
这个保安的前后差距令人费解,更令人胆寒。十年前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上了年纪从事保卫工作的人闻之色变?传言说每一所高校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此话看来不假。
“我们快去快回吧。”扮演“姐姐”的唐月绯对“弟弟”陆城说道,微笑着牵起了弟弟的手,小跑着离开了保安的视线。
“你怎么看?”没走出两步,她就放慢了步伐,脸上冷笑连连。
“还能怎么看?有故事呗!”陆城掰起了手指“先印证了十年前这里确实生过一起校园寝室火患,其次‘高校门口不问世事不舍红尘的保安’果然如你所言是穿梭于故事始末各个角落的神秘人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回答问题的同时,陆城也不忘幽了老板娘一默。
“你少来!”唐月绯翻了个白眼,随后却陷入了沉思。“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些被动知道么?那些知道当年实情的不愿意开口,而不知道的问了也没有意义。偌大的一个校园,这么多寝室,我们连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老实说这次的调查之旅你我二人极有可能就是无功而返。”
“那能怎么办?”陆城耸耸肩,“换个人问问?扫地阿姨?在校的考研学长?我觉得以你的姿色魅惑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可能有点悬,但是血气方刚却又单身数年的学长应该没什么问题!”
“别闹,”唐月绯瞥了他一眼,“就算人家肯说又怎样?你觉得会有某位学长在这里上学上了十年么呵呵。”
“这个……”随口一说被人一语驳回,陆城顿时也是语塞,“这样吧,”他想了想,“咱们去问问各个宿舍楼的宿管阿姨,怎么样?”
“试试吧。”唐月绯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迫于无奈,还是只能勉强一试。
为什么明知不可能?
看到那个保安的神色变化她就已经猜到了后续结果!
既然这间学校里的工作人员都对十年前的那件事讳莫如深,那么不管原因怎样、影响如何,基本上就不要指望再从同一个工作团体里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果然,在一番分头的询问以后,两个人都带着苦涩的笑容回到了学校的办公楼前。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却是令人一阵疲惫。
“你那边怎么样?”唐月绯问道,她这边负责的是女生寝室,而陆城负责的是男寝,“我这边一个个都是和那个保安一样的反应,一开始还慈眉善目,一听说了我问的问题以后几个知情的全都换上了一副挨了打的表情,敷衍着冷笑示人,绝口不提。”
“呵呵,我这边可比你轻松多了。”陆城复杂的笑了两声,“大概在三年前,所有男寝的宿管阿姨全都换了一遍,放眼望去,所有的楼妈工作年龄就没有超过一位数的,这种情况连问都不用问了,直接碰了一鼻子灰。”
高高的办公楼绿荫环绕,在不远处白桦林和人工湖的辉映下,显得格外高耸婀娜。中低纬度城市的春天来得都很早,有微微的和风吹来,带动草香阵阵。陆城突然就觉得大概一筹莫展愁云惨淡的自己和唐月绯就是整个初春校园里最煞风景的存在。心情使然,连带着整幅画面中靠近他们的地域,颜色都昏暗了起来。
“秦雪怡啊秦雪怡,能跨越时空把我们折腾到这个地步,你也算头一个了。”陆城自嘲道,既然毫无头绪,干脆就在这绿草如茵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