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你个头!”岳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霍知舟的脸上。
霍知舟勾唇, 笑得邪气, 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被女人打疼了的嘴角,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下手也太重了吧?”
岳黎不语, 闭着眼,侧了个身, 准备继续倒头大睡。
“别睡了, 快起来吃点东西, 我已经和我妈说好了, 晚上去我家一起吃晚饭。”
“什么?”岳黎惊得一跃而起,“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现在一点准备也没有!”
霍知舟无奈摇头, “岳大小姐,就是去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上战场, 你看看你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是想笑死谁啊?”
“很好笑吗?”岳黎脸色沉了沉,“待会儿可是和你父母一起吃饭,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霍知舟伸手将女人扯入怀中, 温柔而缱绻地抚摸着她的, “相信我黎黎, 别怕,一切有我。”
是的, 一切有他。
即使舒娟仍旧无法原谅她, 那又如何?
她多的是时间去弥补, 去感化,直到她真心接受自己。
再抬头时,她的眼中只剩一片坚定,“好,我信你。”
吃完霍知舟做好的饭菜,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很久。
用霍知舟的话来说,美其名曰:适当的床上运动有助于消食。
岳黎几乎因为他的“消食运动”被折腾得精疲力尽,有种自己就像是一块煎饼的错觉,被他放在煎锅上,翻来覆去地在火里炙烤着,漫长且难耐。
*
晚饭定在七点。
岳黎提前拉着霍知舟去商场给他的父母买礼物。
“知舟,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我记得你妈妈腰不好,要不买一个回去试试?”
岳黎指着其中一款按摩椅,询问着霍知舟。
“黎黎,我们就是回家吃顿饭而已,没必要买这么大的按摩椅回去。”
“那……那这个呢?不好,还是这个,哎呀,也不好,怎么办?我都不知道选什么好了。”
霍知舟看着一旁蹙眉思索,自言自语的女人,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个眉眼淡淡,天塌下来都依旧泰然自若的女孩紧张成这样。
不得不说,他的内心是欢喜的。
可他并不希望她因为五年前的事而背负太多的思想包袱,那样的话,他会非常心疼。
叹息了声,他拉着岳黎的手,轻笑,“走吧,我们随便买点补品就好了。”
“那样的话……会不会显得我们太随便了?”岳黎还是精神高度紧绷。
“怎么会随便呢?礼轻情意重嘛!再说了,我们家真的是什么也不缺,你人到了,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真的吗?”岳黎咬着唇,将自己担忧已久的问题问出了口,“你爸妈……是不是还……”
霍知舟知道她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她的话,安慰道,“别瞎想了,没有的事。”
岳黎最终还是听取了霍知舟的意见,随意买了些补品去了霍家。
开门的仍旧是慧嫂。
五年没见,或许是因为常年劳作的关系,慧嫂老了不少,但精神依旧很好。
“岳黎?”她似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当初霍知舟与她之间的关系,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最后,却没想到会落到那样的下场,不免让人有些惋惜。
她感慨了一会儿,便侧身让霍知舟与岳黎进屋,神情上既不热情,也不冷漠,还算正常。
岳黎坐在客厅的沙上,双手微微有些泛白,下意识地搅动着。
霍知舟见状,伸出右手,包裹住她的双手,那里早已冰凉一片。
“别紧张,慧嫂去叫我爸妈了,他们马上就下来。”
他试图缓解她此刻的不安,用自己温热的体温去温暖她早已冰冷的双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于她而言,全是煎熬。
终于,楼梯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岳黎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向了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人。
此刻,舒娟正扶着霍国东一步步走下楼梯,男人时不时地捂唇咳嗽几声,明明大不了舒娟几岁,却是硬生生的被疾病折磨得老了二三十岁。
岳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霍国东时的情景,男人英伟高大,好似一座山,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岳黎甚至以为,这样的一个男人永远都该如此挺拔傲视,可如今却是颓废苍老,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简直是南辕北辙,使得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那是他最爱的男人的父亲,她的心就如同被人硬生生的撕扯开来,疼得她无法喘息。
此刻,千言万语好似都没了意义。
一万个对不起,也换不回从前那个身强体壮的霍国东。
她……永远都是个罪人。
当她的眼神与霍国东、舒娟相对时,她别开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