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陈嫂见状,急得眼泪快出来了, 连忙挡在四人身前,和园丁说软话:“彭师傅, 他们都是小少爷的朋友,有话好好说……”
园丁暴脾气已经起来了, 修枝剪横着就朝陈嫂肩膀扫过去,虽然不是真的“剪”,但力道之大, 还是一下子就把陈嫂扒拉开。
陈嫂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四伙伴心里一紧,徐望更是直接出声:“你冲着我们来,欺负陈嫂算什么本事!”
陈嫂眼见着气氛没缓和, 反而更升级,还要再开口,肩膀上却压下来一只大手。
司机张。
他没有过格的举动, 只是拍肩一样,静静传递着无形压力:“陈嫂,别忘了, 你拿的是池总的工钱。”
他的声音低沉, 甚至透出一丝森冷,和先前热情待客的司机张哥, 判若两人。
陈嫂嘴唇微微颤抖, 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最终, 她默默离开。临出门时回望那一眼里,除了歉意,还有无能为力的痛苦。
司机张目送陈嫂远去,而后转过身来,倚靠在门框上,静静望着屋内,似乎笃定园丁一个人,就能妥善料理他们四个。
“唠唠叨叨的人终于走了。”彭园丁用空着的那只手,抠抠耳朵,舒舒服服呼口气。
钱艾和况金鑫,在沙的遮挡下,偷偷摸摸点掉各自的备战武具——≈lt;[武]金钱镖≈gt;,≈lt;[武]危险弹弓≈gt;!
徐望和吴笙还在观望,他们做好的战斗准备,但这仗该怎么打,还得要对方先出招。
司机张忽然后退一步,从倚靠门框,变成站在门外。下一秒,彭园丁扛在肩上的修枝剪,开始变大。
那剪刀本就比一般剪刀大得多,这再一胀大,竟变得有一个人那样长,立起来和彭园丁的高度不相上下!
彭园丁从单手扛,变成双手握,瞬间张开剪刃,狠狠朝四伙伴这边剪过来!
眼下的巨型修枝剪,根本不用彭园丁怎么往前,剪刃的长度就足够一剪子切断他们四个了!
四伙伴两个往左,两个往右,都是猛往地上扑,利刃从他们头上横扫而过,“咔嚓”剪了个空!
钱艾第一个爬起来,照着彭园丁的方向就是一个奋力甩胳膊,动作之潇洒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暗器高手!
顷刻间,他掌心就飞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薄得近乎锋利的钞票,带着杀气直冲彭园丁的面门!
彭园丁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但很快举起修枝剪,牢牢一挡!
钱艾从扔完金钱镖就开始愣,他以为就是铜钱磨出来的那种常规“金钱镖”,为什么真的是百元大钞啊!这一张张往外扔,是他妈打敌人呢还是扎自己心呢啊!
钞票撞到修枝剪上,竟是一声清脆的、恍若金属相撞的“当啷”!
受阻的金钱镖,翩然落地,空中姿态,仍不过一张薄薄的纸钞。
彭园丁防守完毕,立刻转守为攻,谁也不找,就找钱艾,大剪子铺天盖地剪过来!
钱艾立刻故技重施,扑倒在地一个翻滚,直接滚到屋角鱼缸边!
园丁还要追过去继续攻击,忽然迈不动步了,一低头,鞋底不知何时踩到了一摊胶水上,还是任你怎么用力都拉不开的强力胶!
【鸮:有人对你使用了≈lt;[防]寸步难行≈gt;哟~~】
钱艾喘口气,向雪中送炭的自家军师,投过去感激一瞥。
同一时间,况金鑫已经拿着自己的武具“危险弹弓”瞄了许久了,趁园丁低头看鞋底胶水分神之际,拉满力的弹弓一松!
尖锐小石子嗖地疾驰而去。
不料还是偏了一寸,擦着对方的小腿而过,打在了门框上。
况金鑫懊恼,如果换了池映雪用这武具,绝对百百中!
“看来小看你们了。”一直站在门外观战的司机张,脱掉外套,露出健硕肌肉,缓缓走进房间,来到单人沙旁,弯下腰,双手抓住沙用力举起,几乎没有片刻迟疑,就朝着吴笙和徐望猛地砸去!
二人一个激灵,拔腿就往旁边跑!
沙重重砸到地上,生生砸折了许多根地板!
同一时间,园丁直接把修枝剪打开,放到他的鞋底和胶水粘合的补位,用力一剪!竟将胶水剪断了!
重获自由的他第一时间扑向钱艾,冲着后者脖子就是一剪!
钱艾闪得快,刀刃剪在他背后的鱼缸上,“砰”一声就把鱼缸剪碎了!
碎玻璃、浑浊的水,连同一缸的蝌蚪和那一只青蛙,统统倾泻到地上,一瞬间,满地蹬着后腿挣扎的蝌蚪,就在钱艾脚边!
钱艾胃里一阵翻滚。
下一秒,那些小蝌蚪竟然开始长出前肢!就在布满水渍的地板上,生出前肢,尾巴萎缩,最后变成了一只只小小的幼蛙!有好几只,直接蹦到钱艾脚面!
正在和司机搏斗的另外三个伙伴,见状也头皮麻一下。
钱艾要疯,狂甩腿,想把它们甩掉!
吴笙这边躲过司机一拳,脑中闪过文具盒里的≈lt;[武]晴天霹雳≈gt;,极快衡量一下,还是没使用。
这武具和飞镖或者弹弓不同,是很难控制杀伤力和范围的。
如果此刻生的一切,和暗室中的池映雪,存在某种“相通的感应”,那万一武具波及过广,杀伤力失控,会不会对池映雪产生实质伤害?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都不能在自己队友身上冒险。
“吱呀——”
一片混乱嘈杂里,这声大门开启的动静,还是清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朵。
声音是从门外的院子里传进来的,院子里只有一道门,就是通往内宅的垂花门。
四伙伴一怔,不知这是什么变故。
耳内又响起那看那热闹不怕事大的戏谑声——
【鸮:人在内宅,机会只有一次,十五秒后,门会关闭,别错过哟~~】
四人隔空对视,默契地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相同一个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