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小策往四周看了看,他的手下人都不敢与他对视,但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愿意做出活剥人皮这么狠毒的事。
“也罢。”
宇文小策忽然间拔剑,刷的一声,那个票号的年轻伙计右臂就被斩落。
宇文小策坐下来,看着那哀嚎着不停扭曲着的年轻人说道:“你可以守着你心中的道义,但你难道就不顾及一下的你的朋友?他们就不是你心中的道义?你不说出陈三阳妻儿的下落,我也不再动你,但我会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的杀了你的同伴。”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所有人同时朝着门口看过去,宇文小策打了个手势,他的人随即朝着门口靠近,几个人把连弩都摘了下来随时准备出手。
院门外边站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看服饰应该是县衙的捕头,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南山县县衙的人。
半个时辰之前。
南山县县衙捕头方拾遗回到家里,家里已经只有养母还在,为了照顾养母他雇了一个小姑娘,同村的人,叫方竹欢,隽山镇的人大部分都姓方。
南山县县城距离隽山镇有三十几里路,他升任捕头之后不止一次想把养母接到县城去住,可养母只是不肯,不愿意离开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他也劝不动,只好雇了方竹欢照顾养母。
方竹欢是个看起来永远那么开朗那么可爱的姑娘,只是在父亲得病去世之后家境一下子变得差了许多,镇子里的人大部分姓方,所以都会施以援手,可是小姑娘好强,十四五岁就开始自己赚钱养家。
方拾遗觉得她可以信赖,所以拿出来每个月例钱的一半雇
她,也是为了照顾她家里。
小姑娘现在已经二十岁,亭亭玉立,不少人上门说媒,可她只是不肯,她说什么时候婶娘不在了她才会想嫁人的事,她说的婶娘就是方拾遗的养母。
隽山镇很特殊,宗亲之间的关系相处的都很不错,但是难免排外,方家在南山县的影响力都很大,除了方拾遗之外,县丞方阳楼也是隽山镇的人。
回到家的方拾遗没有着急换衣服就开始劈柴挑水,平时这些事都是小姑娘方竹欢做,他回来就不许小姑娘再动手,已经在这伺候婶娘四五年的小姑娘对方拾遗也有些别样的情愫,只是不敢说。
“镇子里前些日子搬来一户外人,像是个有钱人家,夫人带着孩子,还有十几个家丁,没见过男主人。”
方拾遗在那劈柴,方竹欢就在一边说着家长里短。
“可是前几日开始不知道那夫人和孩子去了什么地方,那十几个家丁也很少出门。”
她说着,方拾遗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一下。
“我去看看。”
他擦了擦手,把腰刀拿过来挂好:“晚饭等我回来做。”
方竹欢跟着他跑到门口:“你干嘛去啊,我就随便说说。”
“我就随便看看。”
方拾遗回头摆了摆手:“帮我烧些水,我回来想泡个澡。”
“好嘞!”
小姑娘立刻跑回去,脸色微微红。
方拾遗走到那一户新搬来的人家门口,刚到近处,那户人家院子里传来一声哀嚎,这是村子最外边的一家,原来的人也不是方家氏族的人,因为和村子里的人不和睦,当初建院子的时候就故意离得远了些,后来搬走,方家的人去帮忙,算是缓和了关系,只是那户人家怕也不会再回来了。
身为捕头,方拾遗立刻握住了刀柄,那哀嚎声让他警觉起来。
“是谁?!”
门里边有人问。
“我刚刚听到有人惨叫,家里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
门里的人回答:“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兄弟笨得很,一不小心撞破了头。”
里边的人回答了一句,外边就没了声息,他们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再有人说话,于是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方拾遗从房后爬了上来,他从后墙上一跃而入,看了看院子里那些人立刻脸色就变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入室行凶!”
方拾遗将佩刀抽出来:“我是南山县的捕头,你们现在放下凶器,我要带你们回衙门。”
宇文小策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世上,傻人真多。”
他摆手:“杀了他。”
手下人立刻朝着方拾遗冲了过去。
说实话,一个县衙的捕头,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案子可查,也就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这样的场面,可他是捕头,大宁的捕头,所以他没有退。
方拾遗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刀。
第一个人冲到他面前,一刀朝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方拾遗看到这一刀出手的角度眼神都变了......
他低头让过去这一刀,他的刀平举然后横拉,在杀手的脖子上抹过,血液喷洒中,方拾遗已经让开。
宇文小策的眼睛懵的一亮:“一个县衙的捕头,这身手,有点意思。”
方拾遗盯着宇文小策问:“你们是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