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带着队伍回到之前遇到伏击的地方,前边的路一侧是峭壁一侧是陡坡,刚刚撤回去还没过多大一会儿,这里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渗透进去,空气之中的血腥味都似乎还在呢。
“举盾,跟着我!”
张永喊了一声后第一个上去。
远处,那些依然还在这等着的水匪看到大宁战兵又上来,一个个的全都笑了,笑的格外猖狂。
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轻水匪用手里的长刀敲打着旁边的石头,一边敲打一边喊着:“来来来,快上来,我敲锣打鼓的欢迎你们。”
他抬起手用刀背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你们战兵不是最擅长剁人脖子吗?来啊,大爷脖子在这摆着呢,你过来剁一下我看看?!”
“你们这么快上来,是把你们的同袍埋了吗?”
“坑挖好了不要急着填上,一会儿还得把你们埋进去呢。”
石壁上方的水匪也笑起来,声音显得那么刺耳。
大宁战兵这边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什么,全都跟在张永身后,沉默着,压抑着到了崖壁那边,张永后背贴着崖壁往前横着走,步兵盾挡在自己身前。
所有士兵也都学着他的样子往前移动,从对面看过来看不到士兵们,只能看到一排步兵盾。
“不好!”
水匪领郭亭的脸色变了变,抬起手往前指了指:“别他妈的笑了,放箭!”
那些水匪连忙把弓箭举起来,一片羽箭呼的一声泼洒过来,密密麻麻的羽箭打在步兵盾上,声音连成一片,没多久,士兵们的盾牌上就插着不少白羽。
士兵们尽量压低身子往前移动,用步兵盾挡住自己全身,山崖上的人看不到他们,有些慌,不停的把石头推下来,可是石头不可能砸到紧贴着崖壁的大宁战兵。
虽然移动速度不快,但对方好像没有什么法子了。
最前边的张永看了看距离,还有大概十几丈左右就是那些人扼守的山路转角,他从背后将挂着的铁标枪摘下来,迅速的往前冲了几步然后蹲在那,持盾挡在身前,他一加速,后边跟着的士兵也开始加速,很快蹲成一排。
“标!”
张永喊了一声,猛的站起来将手里的铁标枪掷了出去,士兵们几乎同时起身,一片铁标枪投射向前方的水匪,而水匪自然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所以在他们起身的那一刻,羽箭也朝着战兵这边激射过来。
掷出铁标枪后下蹲慢了的士兵被羽箭射中,倒下去好几个。
可是水匪那边倒下去的更多,铁标枪势大力沉,一排掷过去,他们就倒下来一排。
那个喊着你们回去也得填进坑里的水匪刚把羽箭射出去,迎面而来的铁标枪正中他的胸口,铁标枪透体而出,他低头看着胸口上那根沉重的标枪,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那,依然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被击中,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嗖!
第二排铁标枪又掷了过来,他看到一根黑色的标枪朝着自己飞过来,想动,可是好像有什么力量控制着他,他只是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却没能动的了。
他看着那标枪迅速的在眼前不断的放大,正对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当那枪尖都变得那么巨大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结局。
噗的一声,铁标枪从他的眼窝里钻了进去,后边
的头骨瞬间崩开一个洞,血糊糊的枪尖从后脑钻出来,头骨翻开,骨头上黏着毛,掺着血的脑浆顺着枪尖流了下来。
铁标枪贯穿头骨的力度之下,他的身子向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因为铁标枪的重量导致脑袋往一边歪过去,标枪倒在地上,他侧着头的样子,像是盯着那杆标枪。
两排铁标枪之后,堵在名为二道梁拐角处的水匪就再也没法猖狂了,地上躺着二三十个人,有的直接被铁标枪戳死,有的躺在地上哀嚎着。
一个水匪的小腹被铁标枪穿透,他躺在那两只手不停的过去想拔又不敢,疼的来回扭动,可是越扭动越疼。
“救我啊!”
他朝着自己同伴喊。
“压回去,把他们压回去!”
就在他身边的郭亭声音嘶哑的吼着,哪里有心情理会受伤的人。
“标!”
校尉张永又喊了一声,第三排铁标枪飞向水匪,在无数人的瞳孔中逐渐变大。
“压上去!”
张永猛的站起来,刚刚还挂在腰畔的连弩已经在手里了,他一只手持盾挡住半边身子,右手端着连弩不停的点射,以他为箭头,士兵们形成一个锥形阵开始前压。
到了这个距离,双方都在靠连弩杀伤对手,可是......水匪就算有连弩,他们的训练时间,弩箭的数量,怎么可能比得过战兵?
他们的弩箭数量就那么多,平日里训练造成了消耗就没办法补充,可是大宁战兵呢?
平日训练的时候,弩箭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用。
“杀!”
当距离那些水匪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张永将左手的步兵盾砸了出去,然后瞬间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刷地一声将黑线刀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