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落千手其实根本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打,打,牵一动全身,这个一已经不是阔可敌沁色也不是沈茶颜,而是沈冷。
不管沈冷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是不是宁帝授意,但是他就在这。
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一位宁国的大将军被困在此处,纵然他不是宁帝授意来的,以蒲落千手对宁人行事风格的了解,那么一场大战也在所难免了。
宁帝可以在沈冷回去之后狠狠的处罚,甚至砍了沈冷的脑袋,但是这颗脑袋绝对不许被黑武人砍掉,宁帝李承唐的那种性子黑武人现在也算了解不少了。
所以不管沈冷这次来错没错,那也不是黑武人该考虑的,那是宁帝要考虑的,沈冷既然在这而且打起来了,宁帝就会开战,而宁帝一旦决定开战,就不是局部冲突。
如何能把冲突控制在局部这是蒲落千手现在最想做到的,然而却何其之难?
三千多名剑门白骑被杀,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的话怎么可能还会是局部冲突,黑武的百姓们才不会去想那么多,他们只会觉得是宁人已经欺负到他们家门口来了,在对剑门失望的同时还会对宁人充满仇恨,催动战争的火焰烧起来就阻止不住。
所以蒲落千手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青树劝他不要来。
于是在明白过来的这一刻蒲落千手看向青树问了一句:“我知道你总是很喜欢思考,不管事情是好的还是坏的,你思考的总是会比别人更多些,来之前你劝我不要来,就说明你已经想到了来之后要面对的局面,所以现在的局面也是你预料之中的?”
青树点了点头:“确实想到过一些。”
“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该国师来处置。”
听到这句话,蒲落千手忽然间有些懵。
国师来处置?国师来处置还不是找几个替罪羊,而他就可能是替罪羊之一。
“你什么意思?”
蒲落千手道:“国师来处置?第一国师不一定会赶来,第二如果国师赶来了......你知道我们会有多艰难。”
青树忽然笑了笑:“本来我也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会保证将军你来了而不被牵连,但现在我想到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争吵的彬叶和歌云达,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屑。
他压低声音对蒲落千手说道:“我劝将军不要来,是因为将军来了,将军就是背锅的那个,现在不一样,来了之后才现多了一个仆月,而就在不久之前我判断,仆月要去宁国抓人的事根本不是国师授意,所以......”
他有些自负的笑了笑道:“所以将军现在只需按兵不动,挡住宁人的归路不让他们轻易走,然后立刻派人给国师大人送信,将这件事推给仆月,告诉国师,是仆月杀了死灵契,是仆月杀了曾须儿,然后逼迫剑门白骑向宁人进攻。”
“以仆月和国师大人的关系,怕是我说什么国师也不会信吧?”
“国师真的信过谁?”
青树笑道:“只要将军这样说了,国师也会觉得开心,因为他找到最合适的替罪羊了。”
他看向蒲落千手:“将军,别忘了仆月不是黑武人。”
蒲落千手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尽快派人给国师大人送信......你传令下去,大军严阵以待,但不可轻易主动对宁军起进攻。”
青
树应了一声,立刻催马向前。
冰原城。
沈冷回到城里之后把在这的将领们召集起来,屋子里的炉火烧的很旺盛,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在这些久经沙场的边军将领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畏惧。
沈冷捡了两块木炭扔进炉火里,火星便向上升起来,飞的很高,然后消失不见。
“黑武人暂时不敢打,我也不担心黑武人真的来打。”
沈冷看了众人一眼:“我担心的是,你们这次来其实没有大将军武新宇的军令。”
王阔海瓮声瓮气的说道:“那有什么,大不了大将军你被贬为将军,我还去做你的亲兵,大将军你被贬为校尉,我也还是你的亲兵。”
沈冷笑了笑道:“你心境开阔,可是不能不为兄弟们着想。”
他坐下来后说道:“所以这件事得有一个说法,现在我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记住这个说法,是我给王阔海传令让他率军来的。”
王阔海立刻站起来:“那怎么行!”
沈冷:“你坐下。”
王阔海立刻坐下,可还是不肯住嘴:“大将军,我知道你是想保护兄弟们,陛下若是怪罪下来你一个人扛着,可是大将军,兄弟们并不这么想。”
沈冷道:“你见我吃过亏吗?”
王阔海立刻摇头:“大将军当然不会吃亏。”
沈冷道:“那你们就听我的,到时候只管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
他用铁筷子拨了拨炭火:“可既然来了,当然是得占点便宜才能走,如果就这么来了然后就这么走了,回去之后还会挨骂,岂不是很亏?”
王阔海的嘴角都咧开了:“我就知道大将军没安好心。”
沈冷:“......”
王阔海:“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知道大将军心眼不好。”
沈冷:“......”
王阔海抬起来一拍脑门:“我是不是不太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