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困了两个月之后,终于沉不住气的几位天门观高手带着弟子连夜突围,冲出去就被乱箭射死了十几个人,到了天亮,观主听到外边敲门声,下令打开山门,然后现外边站着整整齐齐的大宁战兵,在战兵身前地上摆着十几具尸体,还有几十个被捆绑结实的活人,尸体和活人都被送回来了,然后宁军一言不的离开。
从这一天开始,观主知道,这些宁军在等什么人来。
这种等什么人来的感觉更不好,不管是被杀的还是抓住的都好好送回来,这种等就绝非好事。
自此之后天门道观又没有人来打扰,连个敲门声都没有。
就是这种煎熬让人越受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把人逼疯,而
这一等就是八个月还多,八个多月来,已经疯了四五个人,其中三个自杀了,两个是真的疯了,在院子里整天喊着什么有鬼有鬼的,被观主一怒刺死,整个道观里都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半年,煎熬,折磨,精神上的压迫随时都能让他们崩溃。
砰,砰砰。
木门被人敲响,院子里的人全都楞了一下,然后有人忍不住喊了起来:“来人了!终于来人了!”
两个天门观的道人跑过去把门打开,反正就算他们不打开门也拦不住谁,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很俊朗的年轻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长衫,袖口挽着,看起来很随意的站在那,可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些许期待。
“你是谁?”
有人问。
黑衣年轻人笑了笑:“我是长安奉宁观挂名弟子沈冷。”
他迈步进门,后边有两个人跟着进来,一个是看起来面相忠厚的年轻道人,一个是身穿黑色道袍的小道人,那身黑色道袍象征着身份,那是大宁的道宗真人,大宁的国师。
沈冷迈步进门,天门道观里的人全都冲了出来,没多一会儿院子里就有数百人聚集,片刻之后他们往两边分开,天门山道观的观主大步走到沈冷面前不远处,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沈冷:“沈冷?就是那个宁军的大将军沈冷?”
沈冷没回答。
“你是要用大将军的刀来做了断?”
“不是。”
沈冷这次回答了。
他回头看向小张真人:“借剑一用。”
小张真人跨前一步,将手里的道剑递给沈冷,沈冷仔细看了看这把剑:“他们还不配死在这把剑下。”
他把长剑抽出来,剑还给小张真人,手里只留了一把剑鞘。
天门山道观的观主看着沈冷忍不住冷笑起来:“一直听闻你们宁人自大,终于明白了有多自大,你本可下令大军杀进来,以箭阵将我们全都射死,可你偏偏不这么干而是以为靠一把剑鞘就能杀光我们所有人?”
沈冷点了点头认真回答:“能。”
但他没有出手,而是向旁边走过去:“你挑一边吧,奉宁观的仇你一半我一半。”
站在他不远处的二本道人伸手指了指左边:“那我要那边。”
沈冷看了看左边:“那边人多。”
二本微微昂起下巴:“就挑人多的。”
“关门。”
沈冷吩咐了一声,门外的亲兵随即把院门关上。
沈冷看向小张真人:“你也出去等吧。”
小张真人摇头:“我得在这。”
沈冷嗯了一声,手腕一抖,剑鞘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剑技是什么?”
二本道人回答:“剑技是杀人技。”
沈冷往前迈步:“他们好像是一个一个的圆环。”
谁也没听懂这句话。
二本道人的回答不是不正确,但如果是沈冷问茶爷这句话,茶爷的回答一定不是二本给出的答案,茶爷会回答说:“剑技?刺而已。”
剑技在茶爷看来,只是刺。
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