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上马,亲兵营的士兵们全都上马。
“兄弟们,保护好你们的将军。”
茶爷俯身一拜。
所有人朝着茶爷行军礼,沈冷骑着黑獒冲了出去,骑兵在他身后呼啸而出。
大宁天成二十七年三月中,沈冷南下。
大宁天成二十七年六月初,沈冷到南疆平越道,平越道战兵,西蜀道战兵,息东道战兵,湖见道战兵,总计四卫战兵尽归沈冷节制调遣,四万战兵十几万人,加上辅兵总计超过二十万。
六月末,求立水师北返抵达平越道,庞大的舰队将四卫战兵-运送往云海道,刚刚调任云海道战兵将军的唐狠,率领四万多新军已经在云海道等着了。
战船上。
已经有些老态的庄雍一脸担忧的看着沈冷:“我就怕你受不了,怕你着急做错事,所以亲自调集战船过来,杜威名去了,我知道你心里疼,可是冷子,这不仅仅是你的私仇,还是国仇,凡事都要谨慎,不要太激进。”
他的眼神里都是关切,自从重伤之后庄雍的身体大不如前,这次亲自带船队过来一路辛苦疲劳,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虚弱,可是他必须亲自来。
他知道杜威名的死对沈冷意味着什么,也知
道沈冷会干出来什么。
他放心不下。
“大将军。”
沈冷逼着自己笑了笑,只是笑容看着来哪里有什么轻松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
他站在庄雍身边看着面前海浪翻涌:“老杜的仇,四千多名战兵兄弟的仇,刀子一样在我心里来来回回的割,陛下为什么让我来?就算是攻打日郎国也可调集南疆战兵来,我本是要去东海训练新军的......因为陛下知道,这个仇只能我去报。”
他的手抓住船舷。
“设立安南都护府是我的想法,把老杜他们留在日郎国是我的决定,陛下就是在告诉我,这个仇如果不是你来报的话,那么你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将士,你对不起你自己的兄弟。”
沈冷的眼睛微微红。
“大将军,你知道我有多疼。”
庄雍伸手搂住沈冷的肩膀:“我知道,每个军人都知道失去同袍失去兄弟有多疼。”
像是一位老父亲安慰着痛苦的儿子。
“冷子。”
庄雍的手很用力的搂着沈冷的肩膀。
“你已经是大将军了,还是要以国事为重,我知道你怎么想,可是这一仗打的仓促,你若再冒进,就有可能让更多的同袍送命,你肩膀上扛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生死,而是数十万大军的生死,这是你第一次身为主将率领大军征战,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军心所向。”
“我知道。”
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大将军,我都知道。”
庄雍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唯有亲近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暖,你就有多狠。”
十天之后,云海道。
云海道战兵将军唐狠是大宁第一位女战兵将军,正三品的军职,已经足够让绝大部分人仰望,对于日郎国生的事她的仇恨一样很重,她的杀念一样很浓,可是当她看到沈冷的那双眼睛,她就知道这一战打的会比她预想的还要狠。
“大将军。”
唐狠抱拳道:“要不要先给日郎国下战书?”
“不下!”
沈冷大步向前:“队伍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渡海,进日郎。”
沈冷伸手:“地图。”
身边亲兵把地图递给沈冷,沈冷拿着地图登上战船:“所有从四品以上将军到我旗舰。”
包括石破当和唐狠在内,这次南征的所有从四品以上的将军全都上了沈冷的旗舰神威,沈冷把地图在木墙上挂好,转身取了一根炭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条曲曲折折的线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人是按照这条线撤离的,这条线上所有的日郎国城池都拒绝打开城门接纳,拒绝提供粮草补给,我们的战兵为日郎人守西疆,日郎人却想把他们活活的累死饿死。”
沈冷的手指重重的点在那条线上:“我本意是屠灭日郎全族,可怕有损陛下仁慈,所以我退一步,这条线上所有的城,不接收投降,不留活口,攻一地,灭一地,城不纳我兄弟,我便夷为平地,人死不留,城也不留。”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