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审问这种事,当然还是廷尉府的人更擅长,得到消息之后韩唤枝亲自带人过来,把人押回廷尉府审讯,并且将礼部和长安府涉及到这些火石国的人也请到了廷尉府协助调查。
礼部的官员在进廷尉府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就走了,而长安府的府丞廖少贤却被留在廷尉府,长安府府治大人亲自到廷尉府去问怎么回事,在廷尉府停留半个时辰之后也唉声叹气的走了。
“问出来了。”
聂野大步走进韩唤枝的书房,将口供双手递给韩唤枝:“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火石国,这些人是吐蕃人,金子也是假的,他们是一群流浪武者,和大宁有仇,几年前,大宁与吐蕃一战,吐蕃损失惨重,国力衰落大半,这几个人都是吐蕃军中的人,那一战他们都参与了,是一支队伍里的......他们的将军被沈冷杀了。”
韩唤枝一抬头:“所以,没有一处是巧合。”
“是,没有巧合。”
聂野道:“大宁击败吐蕃之后,对吐蕃封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也能忍,忍了几年后大宁重新对吐蕃开放边关,他们便进了大宁,这些人倒是对那个战死的吐蕃将军忠心耿耿,来大宁就是想杀沈冷的。”
韩唤枝看着口供:“没有问出来是谁指使他们的?”
“他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更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聂野道:“他们一路走到大宁,盘缠用尽,在长安过的也算辛苦,前日忽然有个人找到他们,说是可以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帮忙除掉一个人,这些人本就是来报仇的,听说要对付的沈冷和沈冷的手下,立刻答应下来。”
韩唤枝微微皱眉:“这个人没有一点线索?”
“有!”
聂野道:“大人,你看第二份口供,是长安府府丞廖少贤的,他一开始不说,属下用了一点手段后就招了,礼部那边的倒是好说清楚,廖少贤亲自去的礼部,礼部官员自然也不会为难,只不过......”
韩唤枝看了聂野一眼:“只不过什么?”
“招供出来的人,有些出乎预料。”
“谁?”
“御史台御史冯鹏。”
“御史台的人?”
韩唤枝的眉角一抬:“怎么会牵扯到御史台的人,查过这个冯鹏了吗?”
“大概情况知道,冯鹏今年三十岁,到御史台却已经六年,都御史赖大人对他颇为看重,很多赖大人上书的奏折都是冯鹏所写,据说这个人极有才学,他的奏折,赖成赖大人几乎不用修改直接能用,风传此人嫉恶如仇而且性格刚硬,平时很少与人接触,也没什么朋友,家人在辽北道永清县,他独居长安。”
韩唤枝从一侧拿了刑令,写好了之后用都廷尉的印。
他把刑令递给聂野:“去拿人。”
“大人。”
聂野有些为难道:“这个冯鹏如果是住在家里怎么都好办,他无牵无挂孤身一人,所以常年住在御史台,这个时候如果直接进御史台抓人的话,是不是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的事你不用操心。”
韩唤枝看向聂野问
道:“涉及到御史台就让你有些畏畏尾?你不要忘了,廷尉府从来就不是一个怕麻烦的衙门,怕麻烦的话,也就没有廷尉府了。”
“属下不是怕麻烦也不是忌惮御史台,属下是担心赖成大人......”
“不用担心他,去拿人。”
“是!”
聂野双手将刑令接过来,转身大步离开,到了外边之后他招了招手:“带齐东西,跟我去御史台。”
他手下那一群人立刻集合起来,不多时,队伍离开廷尉府直扑御史台。
韩唤枝坐在把那些假的火石国人的口供和长安府府丞廖少贤的口供都看了一遍,案子有了这份口供似乎就变得清晰起来,没有那么复杂,冯鹏找到了这些吐蕃人,让他们假扮成并不存在的火石国人去迎新楼门口摆擂,冯鹏亲自找到长安府府丞廖少贤,那些吐蕃人手里拿着的准令是真的,印章签名都是真的。
现在还没有供出来礼部那边是什么人从中作祟,不过把冯鹏也抓过来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韩唤枝叫了一声,外边的廷尉跑进来俯身道:“大人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