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勋住院了,凌菲心里过意不去。
明知他不待见自己,她还是煲好了汤,送到医院。
临近病房时,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不知道容家俩老会怎么骂她,可是不来的话,她作为一个晚辈,又是间接导致他病的人,心里会有愧疚。
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敲门。
容母萧彩温和的声音响起:“请进。”
“伯母好!伯父好些了吗?”凌菲硬着头皮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镇定,只有自己知道,保温桶的提手感觉都快被她捏弯了。
萧彩见是她,小小惊讶了一下,移开眼,没有温度地说:“好多了,你不必来。”
容勋睡着了,并不知她来了。凌菲也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容勋对她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自动忽略萧彩的冷漠,她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浅笑道:“这是我煲的鸡汤,希望伯父喜欢。”
“他不会喜欢的,你拿回去。”萧彩说话并不像容勋那样激烈,却依旧冷得伤人。
凌菲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走到她身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伯母,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误会,可是,不管怎样,我爱阿靳,就绝不会和他分开。”
萧彩心里无奈叹息,她再不愿意拆散他们,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破坏容家的女人在一起。
“我想你可能不明白,我们已经给容靳物色好了媳妇,他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凌菲瞪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他们的计谋。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只要阿靳爱我,我就不会离开他。”“你口口声声爱他,请问你可以给他带来什么?你害他丢了公司,现在又什么都帮不上,还不让他想别的办法解决,你觉得你这是在爱他吗?”萧彩心里也憋着一股气,看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闹成这样,眼前这个女人多少都有责任,她又怎么能坦然接受她?“爱一个人,不是要占着他不放,而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要让他为难。我不知
道你有多爱他,但若是我,我绝不会让阿勋有半点为难,受半点委屈。”
凌菲又何尝不是为此事愧疚过,也想过离开他。可是,他不同意啊,她也舍不得啊!
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分开?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论生什么,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她好像又动摇了。
容勋因她病倒,容家是怎么都不可能接受她了。她和容靳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快乐。
再者,盛天集团的衰败也和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公司的罪人。
何况,容靳比任何人更不希望公司垮掉。虽然他一直很冷酷地表示无所谓,可实际上,谁会希望上代人的心血毁在自己手里?
让容靳夹在她和父母之间,让他痛苦,不如自己痛苦。
可是,她有多不愿和容靳分开!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