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再次走进自己的房子,敞开窗透了气,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上次在家里找了一会儿,被容靳打断,这次,没有人影响,她应该可以把钥匙找到。
卧室的抽屉都被翻遍了,她又去书房,连书架里都没放过。可那钥匙就像长了翅膀飞了,居然就不见踪影。
再把客厅茶几,鞋柜上下,所有可能放钥匙的地方统统找一遍。凌菲也累了。
天哪!我这是什么脑子?怎么就把钥匙弄不见了呢?她一头栽倒在沙上,敲了敲自己的头。
一不小心碰到一处痛处,想了一阵才想起,刚才那的士司机猛地刹车,害她额头撞了一个包。
凌菲翻身坐起,抓起茶几上的一面小镜端详了一下。额头上确实肿了一块,已经青,只是被头遮着也看不出来。
她哀嚎一声,将镜子随手甩在沙上,“真倒霉!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镜子不知撞上什么,出一声脆响。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
呵,居然是她的车钥匙!
凌菲哭笑不得。把家里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的钥匙,就这么冒出来了!
车子落满了灰,也没什么油了。凌菲先去洗了车,然后又加了油,这才开着车慢悠悠地朝东湖大道驶去。
幽静的夜里,可以听到湖边的虫鸣蛙叫。辽阔的湖面上,倒映着点点车灯。路边的栈道上一对对情侣相携相拥。这样美好的画面却已如梦境,在她看来都不真实。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美好?不过是一个波折接着一个波折。
凌菲自嘲一笑,视线从那些人身上收回,专心看着面前昏黄的环湖路。湖边有座小山丘,盘旋而上,就到了她现在住的小区。
到家时已经十点多。她把车停在门口,开门进去。
原以为容靳不在家。这两天他都回得很晚。每天她上床睡了才听到他开门回家的声音。她也是听见他的声音才能入睡。
却不料此时客厅灯是亮着的,他一身灰色睡袍半靠在沙上。
这是两人翻脸后第一次正面相对。
凌菲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双手紧拽着提包,手心略微出汗。
这几天她一直等着他的审判,等着他把那一纸协议丢到她面前。
今天她的死期到了吗?
“这么晚了去哪里了?”静默半晌,容靳问起她的行踪。
凌菲愣了一下,如实说了。
他的嘴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轻蔑地勾了一下,说道:“把情郎约到旧家去,还真是好创意。”
如此雷人的话直接将她炸得外焦内嫩。凌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时之间都弄不清他是吃醋了还是厌恶她才安的欲加之罪?
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悲愤,她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有情郎,我只是路上遇到了易枫哥。”
易枫哥?容靳对她这样的称呼嗤之以鼻。以前还没觉得怎样,现在听她这么喊,竟觉得格外刺耳。
尤其那个男人对她似乎有点不一样。这就是男人对男人的直觉,就像女人天生对自己的情敌有种直觉一样。
“过来!”他慵懒地靠在沙上,朝她动了动下巴。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让人乖乖臣服。
凌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不敢忤逆他。在这场感情中,她做错事在先,就失了理,处于劣势。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愿意包容迁就,只求他可以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