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在学校呢,在复习,这不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嘛。”冯一鸣一看不是魏军的电话,而是冯伟安的手机号,更是来气,你情我浓的时候被打断了,居然还不是被正事打断的。
“你小子给我警醒点,你也知道你妈妈的脾性,对她来说,钱多钱少都比不上分数。”冯伟安冷嘲热讽了几句,他是知道这学期后半段时间儿子一直忙得很,经常往外跑。
父子俩习惯性的斗了几句嘴,冯伟安才开始说正事,“你妈说冯家祖坟冒青烟,清明节那天我们回青萍老家扫墓,正好碰到当年给你爷爷点墓穴的风水先生……”
冯一鸣听得一头雾水,爷爷早在九十年代中期就去世了,那年自己小学还没毕业,懵懵懂懂的,除了每隔一两年回老家扫墓,再也没回去过了。
“那个风水先生倒是有点本事的人,而且娶的是冯家的女儿,和咱们多少也沾了点亲戚的边。”冯伟安是个肚子里做文章,嘴上话不多的人,现在说起话来却滔滔不绝,显然是在新闸找不到人说话,“现在青萍搞城市建设,很多地方在拆迁,前几天这个风水先生出了点事……”
“有事儿找我干什么?”冯一鸣耐着性子问。
“不找你找谁?”冯伟安阴阳怪气道:“青萍除了市中心最繁华的那块儿商业用地之外,其他可规划地皮大部分都落到万全地产手里了。”
“呃,这倒是。”
因为涉及到集团长期战略,万全地产商业道路戛然而止,被锁在青萍市出不来,只能在老家那一块儿使力气,也就是这个原因,冯一鸣对朱涵颇为抱歉,所以除了集团内部协作、楼房质量检测之外,很少去管万全地产的事。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只知道房子被强拆了,人也被打伤了,我说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冯伟安训斥道:“听你大爷说,都是一群地痞流氓,要不是躲得快,人都差点被埋在里面。”
“我大爷?”
“我本家大哥,不就是你大爷?就是老家的村长。”冯伟安解释道:“当年你爷爷下葬,他帮了不少忙,那个风水先生娶的就是他嫡亲侄女。”
说实话冯一鸣真心不想管这些破事,他太清楚拆迁这个灰色地带里面有多复杂,牵扯到的方方面面都不是些好鸟,十多年后全国各地因为拆迁事故还经常上头条呢。
甭以为被强拆的可怜人就是无辜者,也别以为开着推土机拆了别人房子的就是坏人,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这一行利润高,但是钞票都掺着血,冯一鸣不愿意涉入房地产这一行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
“得得得,我让于海和朱涵去查查。”冯一鸣有些无奈,老爸亲自打来电话,总不能拒绝吧。
于海和朱涵现在都在外地,冯一鸣给他们挂了个电话,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虽然和他并无多大关系,但却对展雄集团产生了极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