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资、上市、行公司债券,其实资金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冯一鸣再一次将视线集中到任宏远身上,“阻碍展雄集团展的有两点,一是时间,二是技术支持,前者我无能为力,后者我愿意以最大的诚意邀请国内外技术人员的参与。”
“任老师在燕京也盘桓了一段时间,参观考察了不少手机厂商,不过基本都是国企。”冯一鸣难得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进去任职技术总监,带着一群混口饭吃,饿不死也富不了的技术员?招个人麻烦,辞退个人更麻烦……”
“充沛的资金、不受钳制的自由、能完全挥能力的空间……”冯一鸣霍然起身,“金钱、荣耀、家乡、祖国……”
就在任宏远挑挑眉毛准备开口的时候,张长河突然进门大笑着伸手道:“真是失职了,惭愧惭愧,任教授来青萍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过来……”
特么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特么还选在关键时刻来捣乱,冯一鸣心里简直是哔了狗,你特么是来助阵的还是来拆台的!
莫名其妙出门,又莫名其妙来强行刷存在感的张长河握着任宏远的手一个劲儿的晃,“任教授小学是燕京西三道小学的吧?咱们是校友啊!”
这都能扯上关系,冯一鸣简直要吐血了!
“对,对。”任宏远转头看了眼冯一鸣,“这位是……”
“青萍市书记张长河。”冯一鸣面无表情的说:“一肚子花花肠子,任老师小心点。”
“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张长河“亲昵”的一巴掌拍在冯一鸣后脑勺上,“我和他老子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要不是今天一起过来,都不知道任教授来青萍了呢。”
冯一鸣摸着后脑勺,从牙缝里崩出几声冷笑,这话骗鬼呢,都放下身段亲自出面请许芝山吃了三餐饭了。
任宏远虽然早年出国,但夫妻俩都是燕京人,而且国内亲戚一大堆,张长河在外面打了好长时间电话,居然摸出三四条路子,硬生生和任宏远聊得兴高采烈。
“听一鸣说,他还想请任教授去展雄集团?”张长河指着冯一鸣笑着说:“浅水养的了真龙吗?瞎胡闹!”
“那也未必嘛,我还记得《聊斋志异》里记载,停贮潦水,浅不盈尺,极力腾跃,尺余辄坠,忽大雨,乃腾空而去。”任宏远感慨道:“反过来说,像冯一鸣这样的人物,如潜龙在渊,只等风雨交加的那一日啊。”
任尔芙两三岁就出了国,虽然中文没拉下,但听得半懂不懂,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问:“什么意思?”
“说的浅一点,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张长河笑眯眯的解释道,“任教授也太给面子了,这小子就是条泥鳅,钻营才是他的本行。”
“不不不,如冯一鸣这般年龄的创业者,我在美国也不过只见过一两个。”任宏远眯着眼想了会儿,说:“倒是有个哈佛的学弟和冯一鸣有点像,年龄也差不多,现在在美国投行里极受追捧,无数投资人捧着支票追在屁股后要入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