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下午,冯一鸣仰头看着周围看似极为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机场,心头百感交集,重生至此已经五年多了,自己又一次来到了魔都,来到了这个让无数人痴迷,也让无数人痛恨的大都市。
推着行李箱跟在母亲身后,冯一鸣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当年的一幕幕,有过冷遇,有过挫折,有过奋进,也有过失败,无论如何,自己前生最辉煌、最引以为傲的那段岁月都交付在这座城市里。
冯母顺着人流走了段路,突然扭头问:“你爸爸不是安排了人吗?怎么走?”
冯一鸣淡然一笑,“跟着我吧。”要说浦东机场自己的确不熟,毕竟当年不负责国外业务,但虹桥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二十分钟后,冯母拉长着脸,“我都忘了你也是第一次到虹桥机场,还装作一副老马识途的模样……”
虹桥机场大体没什么变化,但细微处修改了很多,而且前世那些人性化、一目了然的指示牌都消失不见了,冯一鸣干笑着正要打电话,冯母却碰到飞机上隔壁座位的女孩,才跟着一起出了机场。
“江河大学?我知道。”方瑜瞥了眼身侧的青年,对冯母说:“我听说江河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的院长查建驰,前几年曾经到同济大学做过专场演讲。”
“我?对,我是同济大学。”
这个穿着修身风衣,一副干练白领模样的女孩在冯一鸣眼中,是个典型的“白骨精”,而且看起来年轻,但从谈话来看,沉浸职场时间应该不短,冯母被其几句话就说得眉开眼笑。
“妈,就是他们。”冯一鸣冲对面提前赶过来的彭时年、宋镰点点头,客套的问了句,“方小姐,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市区?”
“是啊,反正是顺路。”冯母二话不说就拉着方瑜上了车,冯一鸣挺无语的,老妈就是这么个烂好人的性子。
车缓缓离开机场,冯母看到还有两辆车一前一后跟着,才诧异的问了句,“刚才不是老彭吗?他正好在魔都?”
冯一鸣打了个哈哈,眼角瞥见方瑜投过来的视线,笑着说:“我不太清楚,是爸爸安排的,万一外婆要外出方便一点。”
“对了,方小姐,你到哪里?”
“哦,我到静安寺附近。”看到如此阵架,开始还有点漫不经心的方瑜脸上的笑容更甜了,“今天才大年初二,公司临时有事情召我回魔都,运气真好碰到阿姨你们。”
“没事,刚才要不是你,我们还在机场绕圈子呢。”冯母摆摆手问:“你老家是新闸的?上班的公司是私企还是国企……”
等车子到了静安寺,方瑜下车的时候,冯母已经把人家祖宗八代都问清楚了,冲着车外的方瑜挥手致意,回头拉着儿子低声说:“你看看,新闸人,父母都是老师,同济大学高材生,在魔都都买了个一室户了,长得漂亮还知书达理,和咱们也门当户对……”
冯一鸣沉默了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