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谭老造的孽……”冯一鸣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谭行纵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谭行纵虽然年岁大了,但胃口好得很,捡了几块红烧牛肉下肚,才伸手把冯一鸣招过来,说:“这块牧场算起来历史悠久,便宜你了……”
“谭爷爷,还是我占便宜了?”冯一鸣咧嘴不可置信的问。
“难道不是?”谭行纵翻翻眼皮,说:“外面那条河还是当年我带部队子弟兵挖出来的呢……”
“这倒是,没那条河是挺麻烦的。”冯一鸣突然反应过来了,跳着脚问:“不对啊,前几天才签署正式协议的,你们怎么知道的?消息没流传得这么快吧?”
就算古昊平把消息泄露出去,也肯定集中在官场上,不可能传的大街小巷都是,军分区和市里泾渭分明,很少打交道,谭行纵、姜海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呢?
“市里都传遍了,连军分区都知道了点风声,说常务副市长坐视国有资产流失……”姜海瞥了眼边上的李语,说:“我听丁向中说,天河乳业现在是李语负责的?市里谁不知道他是冯副市长的外甥啊!”
冯一鸣往谭老那送各种各样的小玩意,都是让李语出面,两人也算是旧识了,李语苦笑道:“原本和市里说好要保密三到四个月……现在想想太天真了。”
本想着保密,结果第二天消息就泄露,三天后传得沸沸扬扬,这事儿当然没那么简单,但谭行纵才懒得管市里勾心斗角的破事,不耐烦的问:“冯一鸣你那些事我听姜海说过一点,天河乳业你们俩谁做主?”
话音刚落,李语和冯一鸣同时往后退了半步。
李语嘴角直抽抽,尼玛你知道这位老爷子来者不善,但也不能让我上去顶雷吧?
冯一鸣的眼神颇为委屈,怎么这么没默契,骂你几句能死啊,但让我顶上去就是铁板钉钉了,想找个借口都找不到……
“恩?”谭行纵皱眉冷哼一声。
李语干脆利索的转身出门,“没热水了,我去给大家烧点……”
拉倒吧,这理由找得……冯一鸣垂头丧气的坐下。
“我不管你们市里打什么算盘,但有一点,牧场这些人你必须安顿好。”谭行纵一双虎目紧紧瞪着冯一鸣,说:“不管是留在牧场、送到其他地方,户口、子女上学、工作安排,听到没有?”
“谭爷爷,您还是杀了我吧。”冯一鸣舔舔干的嘴唇,哭丧着脸,“小三千人呢,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工作能力,我能安排到哪儿去?再说了,这种事也不归我管啊……”
谭行纵可能从军前当过土匪,一点都不要脸,训斥道:“我懒得跟你们市里领导绕圈子,反正找不到人管,就能逮到你,不让你负责还能找谁?”
“也不是没其他路子……”姜海幽幽道:“一鸣不管,可以找冯副市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