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舅虽然族人多,但他那一脉已经是三代单传,一鸣手下产业中,只有你一个亲戚,连个姓冯的都没。”李父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不开窍的儿子,“要真把你撤下来,你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一鸣正愁着手下没信得过的人手呢,还把你往外赶?”
“那……”
“我问你,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你自己觉得干的怎么样?”
李语眨眨眼,想起冯一鸣回复的那封邮件,说:“天河乳业成立到现在也不过两年,虽然有一定基础,但毕竟时间短,我自认为做的还行,但一鸣可能不太满意。”
“那你自认为颇有余力?”
“不不不。”李语大力摇头,道:“很勉强,实在很勉强,毕竟现在天河乳业场面这么大,光跑一圈都得一天,那么多事务堆在那,每天累的半死不活的。一鸣不满意的地方,有些我也注意到了,但实在没时间、没人手去处理。”
“那天河乳业展速度怎么样?”
“非常快,已经在全省建立起相当完善的销售体系,甚至在南湖省几个地级市都有一定知名度。”李语斟酌道:“但瓶颈问题摆在那的,品种单一、全国范围内知名度不高,最重要的是原料来源很紧张。”
“如果天河乳业能突破瓶颈,以极高的展速度壮大,你还能胜任吗?”
李语霍然起身,在书房里来回急走几步,沉思片刻后,试探问:“是小舅那边还是一鸣那边透出来的……”
“都不是。”李父平静的说:“我是按照你目前的处境,你小舅,还有一鸣的态度、谈话,总结出来的。”
看着儿子失望的眼神,李父笑着补充道:“我探过一鸣的口风,反正他没否认。”
“难怪,难怪了!”李语的眼珠子都放光了,兴奋的低声吼道:“难怪小舅那边意有所指,让我充充电,说什么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是如果要收购畜牧场,我这儿一点消息都没有,一鸣不太可能绕过我处理这些事务。”
“那我就不知道了,回头你自个儿问他,现在有脸面去拜年了吧?”李父调侃了句,又说:“你是典型的野路子,从下面跌爬滚打上来的,在理论方面欠缺太多,青萍大学有个名誉校长,过完年会在青萍大学开课,是关于工商管理的,你去报名,知不知道?”
“好。”李语一口应下,突然反应过来,父亲虽然以前也是教育界人士,但和青萍大学不挂钩,怎么会提前知道这种消息?
“爸,谁告诉你这消息的?”
“还能有谁?”李父打了个哈欠,低头抿了口茶,“前天下午,我还没下班,一鸣跑到图书馆去看书,莫名其妙说起这事。”
“嗨,这小子忒古灵精怪了,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非要拐弯抹角……”
“真直接跟你说,你受得了吗?”李父翻着白眼,口气严肃起来,“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就给我下点功夫,如果真被撵下台,也不准心存怨恨!要不是当年你给他当枪使,这种机会哪轮得到你?”
走出书房的那刻,这几天脸上一直乌云密布的李语将儿子高高举起转了几圈,冲厨房喊道:“妈,咱们大年初二早上就过去,听说一鸣手艺不错,咱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