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鸣看看一头银,在个小马扎上也坐出个肃然如山的老头,转头叮嘱了几句叶子姿,看着两女孩走远,才坐下说:“谭爷爷,你好。”
“老子不好,你小子架子倒是大。”
冯一鸣心想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笑着说:“谭爷爷,我胆子小,怕事。”
谭行纵哼了一声,“第一次来?”
“恩,所以束手束脚,不敢越规。”
“老子倒是没看出来你哪里束手束脚了。”谭行纵有点奇怪,这么点大的男孩第一次来军区,在自己面前如此镇定从容,倒是不多见。
冯一鸣安好诱饵,甩竿开钓,谭行纵看着边上小子潇洒甩竿,一副老手的架势,心里有点羡慕,想学却张不开嘴,他从开始学钓鱼到现在还没超过两个礼拜,在这坐一下午也未必能钓上两条,昨天下午一条都没捞到,回去和老伴还拌了几句嘴,今天要是也囊中空空,实在没脸。
还没两分钟,冯一鸣手一抬,挥动鱼竿,拉近一看是条小鲫鱼,谭老头的鱼钩都是用回形针改制的,鲫鱼的嘴都被撕烂了,冯一鸣咂咂嘴,把小鱼扯下来扔进边上的小桶,抬头看看边上一脸不爽的老头,心想这丫的是个新手啊,怎么有信心跟别人比钓鱼的。
“谭爷爷,你这鱼钩自己做的?”
“恩,怎么了,不挺好使吗?”老头的话还挺冲。
冯一鸣把鱼竿甩进池塘,笑着说:“谭爷爷,前几天我路过火车站,倒是看到有人在卖专业的鱼钩,回头我捎点过来?”
谭行纵的脸色好看了点,“用不着,我想要还买不到啊,嘿。”
“钓鱼呢,讲究个心平气和,但也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家店前几天刚开门,专门从羊城那边进的货,满满一大盒子,钓什么鱼,钓多大的鱼,用什么样的饵,鱼钩,鱼线都是有讲究的。谭爷爷您是军人,这时代总不能让士兵光练刺杀技术吧。”
谭行纵其实昨天下午吃瘪后就打电话,叫儿子儿媳在江河买了,但是暂时没法带过来,看着这小子又是一条鱼上钩,心里火热,“什么时候能送来?”
“明天上午吧,我让人送到大门哨兵那?”
谭行纵不耐烦的抖抖手里的鱼竿,“你小子想问什么?”
“嘿嘿,就想知道那小丫头片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哼,就知道你问这个,门口哨兵一点钟换岗,等下那鬼丫头带你朋友要出了园子,哨兵肯定拦着你,不然你出门,今天下午园子里来了个头头,换岗的哨兵都是带了枪的。”
冯一鸣有点无语,还真是小女孩,看这什么破主意,不就饭桌上说了几句公道话吗,至于这样吗?
谭行纵奇怪的歪头看看:“你认识她老子?”
冯一鸣点点头,“我爸爸和张叔叔是同学。”说完在心里补充,只是同校同学,可不是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