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回到宿舍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我浑身才好了点,但脑袋还是会传来一阵阵痛楚。我不能继续躺在床上休息,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小区附近的手机修理部,将那手机修理一下,万一老家里的父母给我打电话怎么办?
我这人就是这样,不管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我都可以一个人默默承受,哪怕所有眼泪一个人吞咽,我也不可以让家里的父母为我担心。
可是到了手机修理部我就给蒙了,令我恼火的是我那手机很难修理了,手机内外屏都碎了,还有就是由于雨水浸入到了手机内部,电路板给短路了,这把我给气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修理,整体大修下来总共要四五百,还不保修,我身上就只有几百块钱了,而且还是表姐借给我的生活费,如果这样修理,那倒不如等我工资了,换一部新手机。
已经好几天没有给爸妈打电话了,我就在修理部那人跟前借用了一下他的手机,但我还是将我的那张手机卡给换到他那手机上,要不然,父母肯定替我操心。
城里人都很现实,很多事情都得用金钱来衡量,即便是我借用他的那部手机打给电话,但我还是给他掏了几块钱呢。没办法,也许这就是社会,谁让我命不好呢。
只是当我将手机卡换到修理部那个人的手机上的时候,就收到了很多电话未接提示,还有一条短信,苏小陌一连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我都没有接。而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马晓飞,你在哪里?我找你好半天了,都没有联系到你?
毕竟是别人的手机,我也不好意思继续用,只是简单的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苏小陌我了解,要是跟我煲电话粥的时候,估计最少得要半个小时。我也懒得给她回短信消息。
离开手机修理部之后,我就一个人在街道上转悠着,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经意间,我瞥到了戴傲然的身影,胳膊下依旧夹着他的画板,他是从海城大学的门口朝着外面走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脸很白,长的挺漂亮的,长飘飘,穿着一席白色的长裙,头是用蝴蝶结扎起来的。
我看到了戴傲然,但戴傲然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也没有好意思上前跟他打招呼,毕竟自己昨晚上跟刘子威的那场斗争是以失败告终的,指不定,昨晚上我跟刘子威在天桥下的那场搏斗,已经上了海城的头条,说什么一个来自农村的土包子被一个土豪如何如何虐......
睡了一整天,肚子挺饿的,我就去了农贸市场那个大叔的那里,一来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吃饭,大叔不会像别人那么嘲笑我,二来在这里吃饭挺便宜的,能剩多少就是多少吧。
看样子那个大叔今天的生意还不错,现在虽然是七点不到,但大叔摊位跟前摆放的那个洗碗框里面已经放满了碗筷。而且大叔摆放的那些桌子上都空无一席。但基本上都是些民工什么的。
大叔看到我的那一刻,愣了愣,我清晰的看到了大叔的眼角有些红,估计是因为他看到了我脸上的伤:小伙子...怎么搞得,怎么浑身是伤?是不是被人给打了?
大叔的声音很和善,面对大叔的质问,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支吾着说没事,是自己不小心给碰的。但大叔不信,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冲着我说:
小伙子,在海城这种繁华的大都市里,想要生存下来真的不容易,不要去招惹别人,咱们是没有背景的,能忍就忍吧,有些人,我们是根本惹不起的。
大叔的话令人心酸,我们都一样,都不容易。或许曾几何时,大叔也跟我一样,浑身充满了斗志,只是岁月不饶人,在残酷现实的压迫下,最终大叔接受了现实。
对我说完这句话,大叔就问我今天来这里要做什么?大叔人不错,我根本也不用藏着掖着,就说自己想吃他做的一碗炒面。大叔听我这么一说,就呵呵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说行,然后就忙活了起来。借着路灯那些昏黄的光照,我现大叔的背有些倾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