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十年,五月。
宋缺领两万大军,与隋朝大将卫冼十万人对峙于五岭。
诈死,引隋军来攻,卫冼中伏,本人当场阵亡,隋军死伤难以计数。
五月十五,晋王杨广亲率大军赶至。
宋缺以隋军势大,退入岭南,双方大军重新对峙于苍梧。
此时杨广亲率十五万大军,再加上一路收拢残兵,军势不降反升,达到二十万之巨!
宋缺一方却是有折损有补充,维持在两万上下。
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之下,方明却还是一反常态地接连出击,十荡十决,尽皆取得大胜,将杨广弄得灰头土脸,展露出超卓的用兵天赋,渐渐被誉为中原第一兵法大家。
直到这一日,一位美丽得不像凡尘俗女,仙子一般的人物,来到了宋家军营之前。
“站住,什么人?”
纵使是守卒,也不由为对方的天女之姿所倾倒,呆怔了片刻,才愕然问道。
“烦请通禀贵主宋缺,就说故人梵清惠求见!”
梵清惠轻启朱唇,绝美的脸庞上似带有一丝无奈。
宋家军营守备森严,甲士林立,纵使以她之超卓轻功,能避过游骑,来到军营大门之前,也已经大是不易。
更何况,她是来做使者的,不是来挑衅的。
小小兵卒自然不知道慈航静斋、梵清惠是什么人物,但也为对方的无上风姿所慑,居然乖乖前去禀告。
“哈哈!原来是梵仙子仙驾降临,快请!”
没有多久,大门洞开,宋智亲自迎了出来。
“清惠方外之人,却是受人之托,有一言不得不告诫宋家主!”
梵清惠微微还礼,动人的风姿,还有自然的声线,令宋智都是呆愣了片刻。
“这个……我先带仙子去见我大兄!”
饶是智计百出、能言善辩的宋智,在面对梵清惠时却也仿佛变成了垂髫小儿,开口结结巴巴,不能自已。
这种情况,直到路过一排级的时候,才略微有所恢复。
这排级就这么挂在长矛之上,乃是传统意义中的悬示众,其中有的须怒张,有的面露惊恐,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苍白而失血的脸色,胆小者看了一眼恐怕就会昏死过去。
“哈哈……军营粗陋,污了仙子之眼,罪过罪过!”
宋智只觉梵清惠如此人物,来到军营当中,与长枪大戟,尸骸级为伴,当真是极大的罪过,更充满了一种诡异的不协调之感。
梵清惠的脸色却很奇怪,眼中更似带着盈盈之色。
她默然片刻,才向着宋智行礼道:“军营重地,承蒙厚爱,能令清惠进来,已经足感盛情……只是之前清惠想到这些人必然也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不由感伤,还望宋先生莫怪!”
“哪里哪里!”
宋智双手乱摇,看向级的眸子中也带着一丝悲伤:“实不相瞒,这其中有人与我乃是至交,有人更是与我亲如兄弟,血浓于水,但既然敢背离汉统,卖主求荣,也只有斩了!如此人物,大兄要杀多少,宋智也是第一个支持的!”
他一开始语气虽然痛心,但最后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显露出无与伦比的决心,令梵清惠不由沉默。
之前。
杨广连输五阵,终于彻底红眼,命令岭南埋伏的暗子细作尽数动,务必要给方明造成压力。
谁知道方明竟然夜行千里,回到宋家山城,以雷霆手段镇压叛乱,一夜之间,杀得血流成河,又飞马而回,第二日照样带领大军击败杨广,令全军上下都以为神人。
经此一役,各方面埋伏在岭南的暗子死伤惨重,几乎被清洗一空,其中说不定就有来自慈航静斋方面的人。
“我大兄在校场已经等候多时,仙子请!”
想到这里,宋智终于浑身一震,似乎从梵清惠的魅力中恢复过来,恭敬地道,只是语气之中,就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丝疏远之意。
只是,还是不敢与梵清惠绝美无伦的眸子对视。
“也好!请带路!”
梵清惠轻轻道,两人行到校场,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清啸,直如九霄雷鸣。
一道几乎肉眼难辨的身影从帐篷中射出,在校场正中的旗杆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飞,直上云霄,一下便离地十余丈!
“啾!”
此时,半空中始才有着一颗黑点,出受惊似的啼鸣。
“哈哈!给我下来吧!”
那人影长笑一声,弯弓搭箭,忽然一放手。
噼啪!
弓如霹雳弦惊!漫天大响中,只听一声猛烈的气爆响起,声震四野,一道电光似从弓箭上射出,直上九重云霄,要刺日射月!
那高空当中的黑点出一声悲鸣,直接一头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