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街道上,此时一片乱糟糟的场景。
一个老头满街急奔:“大夫呢?我找大夫!”
他脸上惶急无比,显然家里有人得了急症,转过几条街道之后,突然眼前一亮,朝着一家还在开业的医馆冲了过去。
“大夫!大夫!我家有急症!”
老头手里捧着银子,想挤进厚实的人群,却被一个大汉推开:“某家的大哥中了三刀,已经命在旦夕,岂不是比你还急?”
老头急的几乎哭了出来,却只能苦苦哀求等候。
也不止过了多久,一名趾高气扬的药童走了出来:“下一个!”
“我!”“我!”
一群人涌了上去,“我出白银一两,但求先给我家娘子治病!”
“五两!”
“十两!”叫价一路上升,最后还是之前的大汉抬着大哥进去,他出了十五两的高价。
之前的老头在混乱中银子掉在地上,急忙趴在地上摸索,眼泪不断。
朱七七、沈浪、金无望走过,看着这幕,默然无语。
朱七七突然抓住一个路过的农夫,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农夫道:“还有怎么回事?求医问药而已!”
金无望道:“那为什么如此急迫?医馆生意又这么好?”
“好……嘿嘿……要是杏林苑,宝大林还在,哪里有着黑心贾回春做生意的份?”
沈浪问道:“既然叫做黑心贾回春,显然医术不怎么样了……”
农夫道:“不仅不怎么样,还偏喜欢用贵药,甚至还医死过几个人……”
朱七七咋舌:“那他生意还这么好?”
金无望接口:“这自然是因为好医生都不在了……病人是等不得的,良医没有,即使庸医也只能拿来救急了……”
农夫赞道:“你是个明白人!咱们洛阳城最近一连出了好几件怪事,这最怪的一件便是所有的名医郎中,乃至接骨大夫,只要平日有点薄名的,全部都一夜失踪了……”
朱七七道:“恐怕不是失踪,乃是绑票……这满洛阳城的病人找不到良医,最后说不得就得凑钱给大夫赎身,只是这法子未免太笨了一点……”
沈浪道:“除了大夫之外,洛阳城还有谁失踪的么?”
农夫道:“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大事,那些帮派争地盘斗殴之类,与我们没有干系……”
农夫走后,朱七七就抓着沈浪的袖子,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们是来找方千里的,你沈大侠可不能突然又去帮别人……”
沈浪道:“自是如此,可洛阳满城百姓,缺医少药,这我终究要管一管的,还有欧阳喜大宅当中的冷二爷被擒走一事……”
朱七七道:“不用问了,那肯定是王怜花干的!”
沈浪问:“你瞧见他动手了?”
朱七七一滞,她当初只是听见了极为类似王怜花的声音就被骇走,方明当时又专门易过容,哪里是她可以看得出来的?
沈浪甩开朱七七的手:“你要找回自己的钱财,这本是无可厚非,但为此置满城百姓于不顾……这种行径……”
朱七七突然眼眶红了:“好你个沈浪,你是狗咬吕洞宾!你知道的,我朱七七根本不在乎钱,我在乎的是你!若没有在约定期限内找回方千里等人,仁义庄会放过你么?”
金无望突然道:“无论如何,能十数招之内击败冷二,又迷倒在场群豪,此人的武功心计俱是深不可测……”
“如果真的是王怜花劫走了冷二爷,也是他转走了七七的私房的话,那他的势力……”
沈浪的眼睛突然有些深沉,向朱七七道:“他既然放你回来,自然有把握在你示警之前将这笔钱全部转走……”
转头又问金无望:“金兄乃是此中行家,可知要几日内取走七十万两黄金,需要何等谋划?”
金无望的声音冰冷,道:“朱家富甲天下,又有着朱小姐的信物在,各地银庄票号自然无有不应,不过要转走如此多的银两,对方起码要在各地都有着足够的商行,镖局,乃至武林好手护送……”
朱七七气苦道:“我姐夫给我回信,说南北十二省,各个大城中都有势力同时挤兑,居然已经将七十万两黄金尽数取走,分文不剩,也根本追查不清!”
“如此势力,实在可怖可畏!”金无望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