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如果不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何则林给宽宽的那部分股权我都在律师的公证下签了字,知道是很大一笔,却不知道占了何氏百分之八十。
“不可能,整个何氏的规模我虽不知道有多少,但八成在宽宽手里,我不相信。”我摇头。
“那些股东哪个是吃素的,个个看着是在支持我,这几年来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实际上谁不是在往自己的口袋里捞钱。何氏,早已不是五年前的何氏了。何连成的胡闹,各大股东的瓜分,何则林能保住这些已经不错了。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只给了我一个翰华,而且是写在遗嘱上的。”何萧满脸的冷笑,眼睛微微上挑了一下又问,“你是不是满意了?!”
“这些话你真的和我说不着,我不是局人,我只是被动的接受一切,命运的安排,你们人为的算计。你真的以为,在这几年里,我过得比你好很多。曾经,我恨不得把感情当成人生的所有,到后来现都是一场空。”我不想和他讨论这些,因为没必要。
但是却管不住心里的怨气和怒气,这一切真的和我有关系吗!
在何连成变成程新的这段时间里,我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人,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如今,随着何连成就是程新的回归,我又成了所有人关注的人。
从头到尾,没有人关注过我的感受,仿佛我就是为了趁衬他的生命有多丰富的存在。
“你以为你不是局人,你不知道你就是关键,对吧。”何萧还在对面气定神闲的说着。
在他说话的这段时间,我从最初的愤怒慢慢回到平静,重新抬头认真看着他说:“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闲聊,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
“我能有什么目的,从你这儿我什么得到不了。宽宽的股权虽说由你签字收来了,但间还有个监管会,你根本动不了那里面的一分钱。要是从前,利用你还能影响何连成,而现在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又岂会记得你?”他说完,颇为淡定地说,“来见你,只不过想看看你会不会帮助何连成想起从前罢了。”
“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我特别讨厌你出现在我面前,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
何萧这次倒是知趣,呵呵笑了两声,拎起外套姿态优雅的走了。
他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过现在的我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去想他过来的真正目的。才送走何萧,电话就响起来,我几乎有点害怕地看向电话屏幕。
上面显示的是何则林。
犹豫了有半分钟,我才鼓足勇气接通电话,他在那边听到我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乐怡。”
“叔叔好。”我说。
我们都小心翼翼,不提何连成。
“连成住院了,医生说饮酒过度。这段时间我调查了他回国以后的生活经历,基本每周都会醉一次。从他和我住一起以后,他喝醉以后我都有在场。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热衷于喝酒吗?”何则林还是说了关于他的消息,我既想听,又想躲避的消息。
“为什么?”我声音沙哑地问出这三个字。
其实在问之前,我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因为他醉的时候,就能记得从前的一些片段,昨天晚上他又喝酒了,嘴里念叨的是,乐怡,你和孩子到底去哪儿了。”何则林沉稳的声音有一丝异样。
我听到这句话,所有的防御一下子溃坝了,眼泪不听使唤地冲出眼眶,想说什么却现嗓子紧到说不出一个字。
“他还记得你,他还想回到从前,拥有自己完整的记忆。我做为一个父亲,一个六十八岁即将入土的父亲,请求你帮他想起从前。”何则林说到最后,声音低沉像哽咽。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拿着电话满脑子都是他那句“你和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请你看在他曾那么真心爱你的份上,帮他一次。”何则林再次说。
我何尝不想回到从前,但我不想拿他的命去赌只有三分之一在一起的机会。
袁征说的那些话我记得很清楚,强烈的刺激有两个后果,一是他真的想起了从前,二是他会在两个撕裂的人格的拉扯下精神失常。
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让他正常的活下去,哪怕忘记了我。他正常就好,他平安就好。
可是,我要怎么办?
如果我们的反复刺激真的让他有了反应,精神失常以后我要怎么办?我不想他下半辈子都过得浑浑噩噩。
我不是自私,也不是心硬如铁,我是比所有人都关注他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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