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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早就已经停了,一眼望去整个世界一片白茫茫,让人想起“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但我无心去欣赏这个美景,我跟在二良身后,朝着那个老人的埋葬之所走去。
按照二良的分析,鬼上身这件事生在那个老人死后,而根据当地的风俗习惯,人死之后下葬是需要在脸上带一张面具的,为的是镇压邪气,埋葬老人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出现鬼上身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解释我是不太能够接受的,比如为什么死的明明是个男的,可是上身的却是个女鬼?对于这个问题二良也给不了解释,但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去埋葬之处将土扒开在老人脸上也盖一件衣服。我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一起行动。
埋老人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很远,两人走了不到半小时就看到了那块地方。二良心急走得比我快,一到地方就双手合什嘴里不停念叨着:“有怪莫怪”之类的话,然后吆喝我一起扒拉上面的碎石,反正本来就埋得很浅,一会功夫就看到了老人的衣服,两人手下加快了速度,突然之间同时一愣:在这个浅坑里根本就没有老人的尸体,有的只是他一件衣服。
我们两人都变了脸色,我说:“糟糕,这下来迟一步,真的变成鬼了。”
死人的尸体根本没什么用,除了被野兽扒出来吃掉之外似乎就只有变成鬼这个解释了,眼前的景象当然不可能是野兽所谓,没见过哪个野兽咬了尸体还要把土埋上的,可是如果是变成鬼好像也不对,没见过哪个鬼是带着自己身体活蹦乱跳到处乱跑的。
二良沉着一张脸听了我的解释,想了想,说:“也不一定,《聊斋》里就有一个故事,说的和这个差不多。”
我“啊”了一下,想起了这个叫《尸变》的故事,难道真的那个老人也生了尸变现象?
二良还是摇摇头,不赞同我的观点,他扭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二良说:“你也听过那句只能活一个的话,你知道那时我为什么没有杀你?”
我的心猛的一紧,那时的话在二良眼中属于鬼上身,而且也已经被他制服,照理来说他没有理由放过我,这个疑团一直在我心里缠绕想不出答案,这时听二良主动提起,急忙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准备说些什么。
二良看着我,说:“我一直觉得,这里除了我们四个人,还多了一个人。”
我被二良的话说得吓了一跳,二良解释道:“你想一想,为什么路口会被堵死?就算真的有鬼,要让我们死也不需要这么麻烦,还有你们丢失的两个背包,你说鬼拿去有什么用?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在背后还躲着一个人,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如何去对付他,你我一起,我们人多,他未必敢直接下手。”二良顿了顿,看了看我,说:“更何况,我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事并没那么简单,我需要你帮忙。”
最早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二良像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从来没想到他会如此冷静的分析问题,恍惚间我觉得又看见了催眠世界里的那个当警察的二良。
二良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盯着那件衣服看了半天,说:“我怀疑这个老人就是被那个躲起来的人挖走的,可是他把这具尸体挖走有什么用?”
二良皱着眉头在思考问题,我也看着那件衣服呆,实在想不明白一具尸体有什么用,正要提议还是赶快寻条小道回家,突然脑子一闪,急忙从怀里摸出从高个子手中拿到的那张身份证,招呼二良过来,说:“你看,这个叫王子华的和那个老人像不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他脸上大致的画了几下,二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就着照片涂了几下,很快照片上的人就变得蓬头秽面,如果头再花白些,人再瘦一些没精神些,和那个老人简直就几乎一模一样了。
我没想到二良还画得一手好画,但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这个老人应该就是王子华,严格来说不应该叫他老人,最多也就是40多岁,只不过可能长时间的野外生活加上外面谁也不知道的原因,让他的精神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所以才显得特别苍老。
既然在这里找不出原因,我便建议回去,二良还是看着那件衣服,说:“如果是有人挖走了那具尸体,你说他为什么会把这件衣服留在这里?”
被他一提醒,我也觉了不对,想了想说:“把这件衣服带回去仔细看看。”二良点了点头,我用手上的棍子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衣服挑起,毕竟这衣服又脏又臭不说,还是从死人身上脱下来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菌。
就在我把衣服完全挑开的时候,二良突然“咦”了一声,我急忙往坑里看去,在衣服的下面,原来埋葬王子华的地方,放着一个圆圆的铜镜,铜镜镜面朝下,看上去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