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从一娘身上问出点什么来,因为我感觉她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一娘还在害怕,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直到我问了第三次,她才突然醒悟过来,说:“这是二良前段时间寄给我的。”
二良是从哪里得到这块玉佩的?我心中充满了好奇,但我没有直接去问,到了这个时候,一娘应该不会隐瞒我什么了。
果然一娘接下去说道:“二良说这是别人送给他的,后来他就转交给了我,说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丢失也不能卖掉换钱,我当时虽然很好奇,在电话里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但我总觉得二良那次好像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却说不出口一样。”
我默默的看着这块玉佩,细细琢磨着一娘的话,似乎,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将那块玉佩递给了一娘,说:“好歹这是二良给你的纪念,你就留着吧。”
一娘看到我递过去的玉佩,却像是见了鬼似的躲了开去,眼神之中满是惊骇神色,一边后退一边摆手:“我不要我不要,你快扔了它!”
我心里一动:一娘在害怕这块玉佩!我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说:“这是二良留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
一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咬咬牙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这是一块妖玉!”
我几乎想要笑了出来,但就在一瞬间我突然想到杨辉的遭遇,也许,这块玉佩真的有古怪,我小心翼翼的问:“一娘,为什么这么说?”
一娘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我几乎怀疑再这样下去她还能不能撑得住,她离我远远的,看着我手中的那块玉佩,仿佛它随时会跳起来咬她一样。一娘说:“这块玉佩,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吓了一跳,急忙问:“原来是什么样子?”
一娘颤抖着回答我:“原来那朵牡丹和这块玉一样,是白色的!”
我虽然不是玉石专家,但也知道想要一块玉在自然状态下改变颜色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还只是针对其中的某一部分,如果一娘所说的是真话,这确实可以说是一块妖玉了。
我问:“那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一娘似乎很怕冷的样子,往我身边靠了靠,但又刻意的躲着我手中的那块玉佩,她说了个时间:“8月14号晚上11点。”
我的身体也变得和一娘一样的寒冷,因为这个时间恰巧就是二良出事的那个晚上。
但一娘接下去说的话才真正让我开始感觉到了害怕。
那天半夜一娘起床喝水,无意中现这块玉变了颜色,二良送她这块玉之后她一直贴身藏着,我是到第二天才打电话告诉她二良出事的,当时一娘并不知晓此事,所以对于这块玉变色虽然也很是害怕,但绝不像是今天现在这个样子。
一娘和丈夫两个人自己买了一套房子,并没有和老人住在一起,也还没有孩子,过的仍旧是二人世界。那天恰巧丈夫出差在外,一娘半夜看到这样的变化害怕得再也睡不着,将所有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原先将那块玉放在床头柜上,但每次一看到这白玉之中血红色的牡丹就觉得心惊胆颤,于是又拿到客厅的茶几上,但回到卧室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好像客厅里默默的坐了一个人,这样折腾了半天一直都没睡好,等到第二天我打电话告诉她二良出了事,她立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当然那块玉也是随身携带着的,毕竟这是弟弟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一娘坐了飞机来到这里,因为局里要对二良的尸体做各种化验检查,所以一娘就多待了几天,当然这几天她没有住在二良家里,而是住在了宾馆。
就在住进宾馆的第一个晚上,一娘一个人坐在宾馆的床上看着那块变了颜色的玉,想到二良忍不住一阵伤心,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顶楼传来“哒“的一声响,好像是弹珠落在地上出的声音。
宾馆里的房间都是铺了地毯的,就算有东西落下来也不会出如此清晰的声音,更何况只是一颗小小的玻璃弹珠,但一娘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就在这时,忽然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房间里当然只有一娘一个人,所以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流水声,一娘吓得脸色都变了,她也听说过一些传说,说宾馆里最容易看到这些东西,所以急忙打电话给总台,坚决要求换一个房间。
总台那里很快就来了人,卫生间里的淋浴蓬头确实在往外流水,服务人员看了看,说是龙头坏了,得修修。一娘也不管那么多,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跑,就在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一娘仿佛看到屋子的角落里有个小孩子在看着自己。
换了一个房间之后,果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出现,一娘大大的松了口气,她也累得慌了,洗了个澡匆匆的就上床睡觉,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话。
一娘一声大叫从床上跳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的原因,还因为说的这句话她太熟悉了,那个声音说:“阿姨说,她明天还要找我玩,还要带很多人很人人陪我一起玩,都穿着红色的漂亮衣服。”